容雪面不改色,闭上了双眼。
孟易手持着长剑,一双眸子里盛满了怒意,和平日里温润的他全然不同。他万万想不到,她竟然会为了旁人对他施计谋。
或许从她说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他这番决绝的话开始,他就应该明了,她心里的人不是自己。
“我不会杀你。”孟易颓然放下剑,“如你所说,你还有利用价值。”
二月初春的天气闷热,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容雪在房内,着一身青衣,丫鬟替她梳罢长发,用一支玉簪簪起,挽进头发。又为她脸上点上花钿,遮住脸颊上的疤痕。
镜中的人与平日的她全然不同,但那双眉目依旧清冷。容雪的目光流转,从镜中见孟易换了一身玄青色华服,手中端着一碗药站在她身后。
“你把我打扮成这样干什么。”
孟易将药碗放在桌角,看着镜中的她,不禁微微勾起唇角,“你笑一下,对我笑一下。”
容雪斜睨了孟易一眼。孟易无奈地低下眉,端起药碗道:“这是大夫给开的药,对你的毒性有缓解作用,趁热喝了吧。”
容雪狐疑地望着他,接过药酒饮了一小口,用手袖擦拭着嘴角。
丫鬟递来一方手帕,孟易接过,细心地替容雪擦干嘴角的酒渍,“你下去吧。”
“我已经和义父谈过了,虽然现在还不能给你一个正式的名分,但你放心,待到大事可成,你就是我府中的夫人。”孟易抬眼看向容雪,她抱着药碗怔怔地望着他,眸中闪过一抹流光,抽出孟易手中的手帕随意地擦着嘴角,起身冷冷道:“你还要利用我做什么?”
“我还要利用你做什么?”孟易随她起身,抓住她的肩头,“我还要用你做人质诱李酒出现,还要借助你凋花宫的势力夺位,我完全是为了这些才留你!”
容雪咬唇,继而道,“无耻……”
孟易的眼中掠过一抹凉色,“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吗?”
“是。”容雪回答的斩钉截铁,眼中满是凌厉。
孟易的模样显然是生气了,他猛然将容雪推至墙根,将嘴唇覆上她的唇。唇舌间的纠缠你进我退,孟易愈是粗暴愈是换来容雪的抗拒。在容雪嘴唇上吮吸够后,孟易缓缓错开了身,身影很是悲戚。
“你说,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孟易拧着眉,“究竟怎样,你才肯对我动一点点心……”
容雪落下一行清泪,“我对你,永远都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我心里的那个人,是李酒。”
孟易用力抓住容雪的手腕,“你给我听好了,我不允许你心里有别的男人。你爱我也好,恨我也罢,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人。”
说罢甩开容雪的手,走出了房。
容雪贴着墙壁缓缓蹲在墙根,抱着身子不住地颤抖起来。
“什么?兵符被偷了?”萧徵狡黠的眼中闪过一抹异光,“这是个好消息,此时正是三殿下铲除孟津和的大好时机……快飞鸽传书给三殿下,让他赶紧行动!”
“是!”
萧徵拟了一封信函给朱友新,刚放出信鸽,那鸽子在空中扑棱了两下翅膀,一只箭穿过它的胸膛,鸽子便坠了下来。
萧徵预感到事情不妙,怔怔地回首,只见孟易领着一队人马将他围了起来。
离陌亭内,孟津和用手指敲动着石桌桌面,端详着萧徵写给朱友新的信,勃然大怒。
“萧徵!枉我如此信任你,你竟早已勾结朱友新,背叛本相!”
“相爷……萧徵是被人冤枉的啊!”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
“相……相爷……求求您……看在萧徵曾经为相府立下功劳的份上,放过我吧!”萧徵抓着孟津和的衣角颤巍巍地求饶。
孟津和一脚踢开他,“来人,给我杀了他!”
“义父——”孟易忽然开口,“既然是易儿发现萧徵的罪证,那不如让易儿来处置萧徵。”
“相爷,萧徵求您,千万不要把我交到他手里,千万不要啊!”
无为等人将不停求饶的萧徵拖进了地牢。
阴暗的地牢中,数根锁链捆绑着萧徵。几日的酷刑处置下来,萧徵已遍体鳞伤。
“怎么样了?”
“这老头子嘴硬得很,就是不肯交出胭脂妒的解药。”
萧徵抬起满是血的脸庞,笑道:“你想拿解药去救那个丫头,休想!”
“给我打,直到他交出解药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