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初晴正低头想什么想的出神,并没有听见苏青说的话,不好意思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你想什么呢?”见楼初晴一副神游天际的模样,苏青打趣道:“该不会是在想······”
“我没有!”苏青还没说完,楼初晴已经急急地跳出来阻止,当真是应了那一句不打自招!
话一出口,楼初晴也意识到了不对,却没有再为自己辩解什么,反而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其实告诉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苏青坐好,静等楼初晴的下文。
长久以来,楼初晴始终不敢将自己的心事告诉任何人,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惊世骇俗,有多么的不被世俗所接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才和苏青认识一天,楼初晴却有了倾诉的欲望。
楼初晴轻轻摩擦着手中的佛珠,缓缓讲出了自己的故事。
楼初晴并不是本地人,她出生在凤阳郡一个书香世家,祖上历代都是读书人。四年前,她第一次来到了佛光寺替生病的母亲烧香还愿。
负责接待她的人正是了缘。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桶,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诗中的一切仿佛为楼初晴量身打造,所有在外人看来痴傻的事情,楼初晴做起来却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原本短短三天的行程,可她偏偏找了无数理由,甚至不惜装病,将归期拖到了半月之后。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楼初晴想方设法的接近了缘。无数次淋着雨等在了缘必经的小路上,只为看他一眼。
这一切,对于一个大家闺秀来说是不可想象的。她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但是每当见到了缘之后,尽管只是几句话而已,她也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值得。
半个月之后,楼初晴终于不得不回家。她在心里无数次的幻想了缘跟他一起离开的场景,但最后,了缘只是礼节性的在天王殿门口对她施了一礼便离开,连多送她几步的意思都没有。
接下来的三年,每年她都会假借避暑的借口住到青石镇的别院,然后天天往佛光寺跑。只是,几年下来,了缘像是觉察到了什么,开始有意的避开她。
前几日,了缘看见她的身影马上就走开了,楼初晴急了,这才不管不顾的追上去,想不到却被苏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