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男人震怒,手里的酒杯应声而碎。
“刚,刚收到的消息,那女人前几日嫁人了。”下人颤抖着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
为了躲开他,她倒真是不择手段。
阴霾的眼中只剩愤怒,他要看看,她的骨头到底有多硬!嫁人了?好啊,那就让她尝尝当寡妇的滋味。
“去把那个胆大包天的奸夫给我抓来,记住,先别弄死,我要亲自动手。”胆敢碰他看上的女人,他要看看对方到底长了几个胆。
“遵命。“
昆家的打铁铺里异常的热闹,好些人慕名来要尝尝他们家新来姑爷的手艺,昆凝却愁眉不展。
他们家又不是开饭馆儿的,都来要东西吃像什么话?
板着妖娆美丽的小脸,她冷声命令兄长们将人都给赶出去。这四个老爷们儿太荒唐了,自己吃得高兴也就算了,还生怕别人不晓得到处宣扬。
事情闹的越大,对她和江伊芽都没好处。毕竟,聪明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女扮男装的。
另一厢江伊芽也完全没有做糕点的心思,庆幸昆凝赶走了外面那些人,只头疼她究竟准备何时兑现承诺。
她已经在昆家逗留了半月有余,眼看着入了深秋,心里正是焦急。
昆凝并不是想食言,但自己随便找个男人嫁了的事情还是需要时间传到那个男人耳朵里去的,按理说,他定会来兴师问罪,但是到现在都没有动静,也有些出乎她的预料外。
敌不动,我不动。目前,昆凝只能耐下性子等。
况且,她那日是将江伊芽绑来的,那些带她来冥城的人还在满城的搜找她的踪迹。若非他们人生地不熟,恐怕已然找上门来了。
原本做四国男子打扮的江伊芽,已经让昆凝打扮成冥城人的装束,只是比起那些袒胸露乳的壮汉,她算作是打扮成了个书生模样。
只是听到昆凝说,在冥城只有未成年的男童才会做读书郎的打扮,江伊芽只觉哭笑不得。
不许出门,不许到外头的铺头去,不许和外人说话。昆凝给她设下了三不原则,憋的江伊芽只能找水池里的鱼聊天。
“不知道老爷现在在干嘛?他有没有觉得奇怪,我为何还不去找他?或者他等的不耐烦自己走了?”鱼儿啊鱼儿,她该怎么办呢。
江伊芽一把把的投鱼食,也不怕把鱼儿们撑死,毕竟她现在的心情完全没在鱼儿身上,小脸上满面愁容。
相较于她的心焦,此刻正稳坐在昆家屋顶上,看着江伊芽往池子里倒鱼食的苍纣,却是神态自若。
自她进入冥城,他就获悉了她的方位,一直没有让她离了自己的视线内。
当然,他也有心看看,没有别人的帮助,她究竟有没有办法靠自己的本事找到他。
见识了一场荒唐的拜堂仪式,看着江伊芽哭笑不得任人摆布的模样,倒是让他想起当初那个她被送上逍遥王府时,脸上若有深意的笑容和眼神中的阴郁。
他找回遗诏,有的是时间陪着她在这里胡闹,皇城中的人此刻应该已经收到了他故意送上门的毁容女尸和假遗诏。
接下来,只望能暂且迷惑住苍缬,让他撤了江伊芽的击杀令,她才算是获得了暂缓的平安。
故意不让星月堂的人找到她,自然也是他的杰作了。
“喂,你是要撑死老子的鱼吗?”昆戍一回后院就看见姑爷小江在折磨他的宝贝金鱼。
江伊芽回头淡淡看了他一眼,没心思理睬他。
这几日的相处,她算是真的明白了昆凝的语义。他们四个,雷声大雨点小。
她完全没了最初对他们的恐惧感,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回答道:“放心吧,你养的金鱼和你一个食量,撑不死。”
昆老三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喂食盆,“我说你们四国的男人真是无用,你到底算是娶了我妹妹,还是入赘了我昆家,怎么整日赖在家里,也不说去前院帮忙,也不出去挣点营生,是吃定了我昆家的软饭了吗?”
江伊芽翻了一个标志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