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硕闻言吓的手忙脚乱的爬向河岸。直到离水边隔了三四米远,他才想起套住脖子的绳索,将双手掐进缝隙中想要将它解下来。
套索不知是用什么麻种编织而成,质地坚韧,径粗大概有拇指粗细,浸了水之后似乎愈加膨胀,而且打的是死扣,勒得常硕脖子一阵生疼,说话都有些困难。
“靠……这绳子怎么解不开……孙子(zei),你不是‘犬神’吗?不是跟狗鼻子一样灵吗?怎么那个鬼东西摸到鼻子底下还没发现?O……”
没待常硕把便宜孙子召唤出来,绳子上一阵大力涌来顿时卡住他下半句,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他急忙用手拽住绳索,同时身子仰倒,方才没让自己再次跌入水中。
“呼哈呼哈!”
那些黑人似是为套住常硕欢呼起来,两只手竟然交替在身前做着撸管的手势。
“干恁嬢啊,孙子,现在怎么办?这帮黑鬼他妈的不会是想杠我吧!over!”
他刚才被套入水中,遮身的破烂披风早已顺水飘走,如今又露出赤条条一身精壮肌肉。
“不是,他们要是想抓你,只需要把你扯回船上。所以他们应该是想让你把船拉到岸边,他们想要上岸。因为亡灵在水里,所以他们不敢用船桨。
你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就像纤夫那样,顺着水流方向将他们拉向岸边,还有,拿上所有箭矢以备不测。”
常硕的身子已经快贴到了地上。为了减轻对脖子的压力,他将绳索死死扛在肩头,麻绳像蚂蟥一样从肩胛、后肋、屁股、大腿一路紧紧嵌进肉里,毛刺连续不断的粗粝摩擦很快将他的身体割裂出道道血痕。
那个唱歌的胖子纤夫想要把船头小芳娶回家,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呐。常硕胡思乱想着,希冀这样能稍微减轻一些疼痛感。
“咚!”一声重物撞击声传来,常硕随即感到身上一轻。他扭头一看,套住他的蓬船终于搁浅靠岸了。
“呼哈呼哈!”船上的黑人兴奋的高呼起来,他们人人明火执刀,争先恐后的从船上跳入浅滩奔向岸边。
后两艘蓬船与第一艘首尾相衔、排成一串,虽然离岸边尚有距离,但船上黑人已经按捺不住恐惧,他们架起跳板、互相推搡着跳上前一艘蓬船,只希望早些离开充满未知恐惧的水体。
“孙子,怎么看不到亡灵?over!”
如果真有亡灵,在他给蓬船拉纤的时候发动袭击是最佳时刻,只需要抓住浮在水面上的绳索加一把力,这样既可以把常硕拖入水中,同样也可以把船上的人拽下来。
常硕一边紧张的盯着水面蓬船,一边试着用尚方监出品的箭锋摩割套索。
才几息功夫,第一艘船上的黑人已经奔至近前,但没有任何一个人顾得上看他一眼。他们像是羊圈里等待屠杀的绵羊,有人为他们打开了栅栏,他们便慌不择路的一味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