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前面的不是季师姐吗?”
谢启轩抬眼望去,果然前方不远处的梧桐树下站着一个蓝衫女子。
他看了眼自己挎着的暗色布包,走向前去。
“季师姐,这么巧。”
“不巧,我在等你。”
谢启轩面露疑惑,却未多想,他从布包中拿出一团暗青色布料,其中还有两张图样。
“昨日婶娘同我说,你让她帮忙做鞋子,只是婶娘近日劳累眼睛不大舒服,恐怕帮不上季师姐了。”
季幼清看着面前少年手中的一团布料,眼里染上一层凉意。
“不好意思,季师姐,你找其他人帮忙吧。”谢启轩仍旧举着那团青布。
季幼清只觉得那布料甚是刺眼,她一把抢过,转身离去。
“季师姐?季师姐我……”还没问你找我什么事呢。
女人心,海底针。
谢启轩摇摇头,无奈离开。
………………
“咦,幼清,你怎么来了?”季老夫子瞧见孙女冷着一张脸进门,放下手中的字问道。
季幼青将手中一团青布放置桌旁,对季老夫子俯身施礼,“祖父,你可曾听闻书院里关于谢师弟的传言?”
“什么传言?”
“大家都说谢师弟昨日和一个女神棍在茶楼喝茶,还说……还说是谢师弟被那女子容貌所惑才失了分寸。”
“哦?”季老夫子大笑出声,“哈哈哈哈,那幼清以为如何?”
季幼清不明白祖父为何如此高兴,他不应该生气吗?
“我知晓祖父最恨那些相士、卜算之术,但是谢师弟为人端正,是德文出院出类拔萃的学子,幼清认为必是有人心怀不轨,故意散播谣言,坏谢师弟的名声,好让祖父疏远他,厌恶他。”
季老夫子点头称是,还好他这孙女没跟着瞎起哄。
“昨日启轩确实和一女子在茶楼饮茶,想不到今日竟传出这样混账的话。”
“祖父怎知……?”
她等在学院门口,便是想问谢启轩是否确有其事,难道他真的和别的女子在一起了?那人是谁,她怎么从未听谢启轩提起!
“幼清先来看这字如何?”季老夫子指着摊在桌上的一幅字。
“中天悬明月。”
“是最近流传的那幅字?”季幼清握着手中宣纸,微微颤抖。
这……确实如传言那般!
她之前以为不过是那些附庸风雅之士互相吹捧所为。
竟是这般,她今年十七岁,已是淮江远近闻名的才女,但她自问是写不出这样气势磅礴的字。
“这字正是昨日同启轩喝茶那位女子所作。”季老夫子夸赞道,似乎那女子同他沾亲带故,与有荣焉。
是自己钟意学子的好友,便是自己人了,自己人。
“什么?!”
季幼青脸色苍白,先前有多惊叹多感慨,现在就有多不甘、多愤怒。
和谢启轩在一起的女子,能写出这样令人赞赏的字!这怎么可以?!
“幼清是否十分惊讶,那女子刚好和启轩相识,你若有机会可让他帮忙引荐,让她指点下你,对你必大有裨益,听启轩说,他便是受了这五个字的启发,才冲破了书法上的阻碍,如今字写的越发精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