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不情愿,接着告诉了他:“我娘说,陪我一辈子的人,会天天陪我玩,陪我聊天,还会给我讲故事让我睡得安稳,会保护我……还会,长大了娶我。”
她不由得俏脸微红,撇过头不再看他。
他似乎没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嘿嘿一笑:“简单!”
王磐礼身体不断抖动着,越来越多的回忆涌进他的脑海。李如歌眼角带泪,跑出内屋,去找郎中了。
“时越,你怎么像那书呆子模样,只会看书?男子不应该习武才能保护别人吗?”
“君子当学书中人。”
他看着她,放下书籍,对着她亲亲一吻,这一吻万千柔情,回眸已是浅笑。
“你……”她完全的呆住了。
他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道:“习武还不够,在官场有地位才能更好的保护你。”
她回应了他,对着他的脸颊一吻:“我不在乎那些。”
他头低的更深,脸红到了脖子根。
“你以后带着亮闪闪的东西做我的聘礼就好啦,女孩子都喜欢这些!”
他似乎下定了决心:“你若喜欢,我将来把梁国最亮闪闪的东西给你装满,带着去向伯父伯母提亲。”
起身,随手在泥土中扯起一把小花:“定情信物!你可不许和别人跑了。”
她欣然接过,他看着她欢喜的模样,若能定格在这一刻该多好……
王磐礼身体抖动更甚,眼泪不停的顺着眼睑留下,人无意识,泪水是真。
“孽子!你为吾之子,为吾梁黔侯之子!怎么能娶商人之女!!”
“爹…孩儿真的很喜欢清儿……此生非她不娶!”
“若你执意要娶,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此事无需再议!!明日,便去登封少林寺习武,你改名叫王磐礼,别回来了。”
他在少林寺一次又一次的梦见他的清儿,坐在原地蜷缩着身子,对他十分埋怨,我等了你一辈子,记了你一辈子,你到底在哪里……
再次回柳州时,她已经搬走了,爹也送来了补身子的药,但每次都让师傅看着他服下才放他离去,也不知为何。
出师时,不知怎么,每过一天她的容貌就会消减一分,直至记不清楚她的样貌,但他一直记得,有人在柳州等他,一直一直地等他。
回神,王磐礼缓缓的睁开眼,他在李如歌的屋内,额头搭着毛巾,却不见她人。他再次闭眼,他想起了所有,对不起…对不起……清儿……
宋卿妤听下人闲谈,李如歌急匆匆的出了府,请了郎中回府,从柳州请的王武师睡在了她的屋内。
她心中窃喜,此事若真……她心头暗喜,李如歌啊,李如歌,这次谁也救不了你了。
内屋
“你醒了?”
一阵声音传进了王磐礼的双耳,他现全身僵硬,汗流浃背,似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你叫什么名字?”李如歌问道。
“我叫时越…王时越。 ”
李如歌盯着他。“你可知道我是谁?”
王磐礼握住了她的手,却被她飞速甩开。
“我是萧府的大娘子,当朝大理寺卿的妻,李如歌。乳名,李清。”
她又道:“王磐礼…这名字真是憨厚……”
王磐礼难受到心揪,心口像刀子一刀一刀的割,割开看看,自己的心还是不是红色…
“清儿……”
“王武师不必说太多,孩童时的事,过了便过了。”
王磐礼悲痛欲绝,强忍着身体的无力感,坐了起来。
“能听我说两句吗……”
“王武师这两月授课完成了便离开吧,我会给哥儿重新找一个武师。”
王磐礼一激动,再次抓住了她的手,她并未甩开,这一幕也被有些有心人瞧了去。
“王武师休息好后请回吧。”
李如歌转身向外走去,强忍心中苦楚。走吧,越远越好,好好活着。
王磐礼目光呆滞,痴痴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娘…娘亲。”
萧慎之加练结束,便来寻师傅,谁知遇到了娘亲。
李如歌并未对她多理会,留下了一句话。
“你师傅在内屋,你去吧,待他授完课,再给你重新找个师傅。”
萧慎之想叫住她,师傅对他很好,他真的不想换,但还是将话语咽进了肚子。
内屋
“师傅!!今日我加练完了!!!”
萧慎之迈着小碎步跑向了他,王磐礼看着他,这是他一直教导的孩子……清儿的孩子……
“慎之,你的爹爹怎么样?”
萧慎之沉默不语。
“慎之,你的娘亲怎么样?”
“我的娘亲,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虽然…有时我真的很生气……”
“她的确是世上最好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