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侥幸赢了而已。”
看见清云推辞,赵教头立即皱起了眉头:“男子汉大丈夫,赢了就赢了,推推让让、像个娘们!”
清云微微一笑以掩饰尴尬:“我既然加入罗家府兵,有没有我可以做的事?”
“呦、你这小子,别人都是躲着不想做事、你倒凑上来了。”赵教头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别说弟兄我坑你,这里有一份苦差事,不知你愿不愿意做?”
“只要赵教头发话,我一定做!”清云毫不犹豫便答应了:“是什么差事?”
赵教头环视四周,见附近没人才小心翼翼道:“大小姐离家出走,几天前又回来了。现在被禁足在府内,夫人想在府兵中找一名武艺不错的、看住小姐。”
“这,怎么就成苦差事了?”清云有些不解。
“你是不知道,大小姐性格刁钻蛮横;更要命的是、老爷还十分溺爱她。”赵教头又往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才继续道:“最近几天、老爷外出考察州内水利,夫人对小姐管得严;等过几天、老爷回来了,大小姐又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到那时候,看管大小姐的人就要吃苦头喽!”
清云眉头微皱,但还是答应下来:“赵教头放心,这事就交给我吧!”
“我正愁该让谁去呢,你小子还真是够意思!我明天便带你去内院。”赵教头喜上眉梢:“你去吃饭吧,记得再给我带点;顺便也给他带点!”说着、便指了指不远处的鲁管家。
鲁管家从书册中抬起头、瞄了他一眼,又津津有味看起了书。
今晚吃的是豆芽炒猪肚、给两人送完饭后,清云便回了府兵的卧室。
卧室内有两排长铺,每排20个床位;脚臭汗味扑面而来。清云连忙捏住鼻子:“这味怎么这么冲?”
“嘿嘿,习惯就好。”给清云带路的府兵笑道:“第二排靠窗的那个床位、原来是冯老九的,你就睡那吧。”
清云捏着鼻子来到靠窗的床位,连忙将窗户撑开;清冷的空气流入、房间内的气味顿时淡了一些。
也许是因为故人已去,这床位也收拾的十分整洁,不然清云也不知道今晚该怎么熬了。
随即他自嘲地摇了摇头,逃亡五年、自己什么苦没吃过?也就是遇见师父后、才过了四年温饱的日子,就算是漏雨的破庙、自己也能在其中呼呼大睡。
太阳已经落下,吃完饭后、不少人也回了宿舍;棉鞋一脱、一股刺鼻的气味直冲脑仁:“谁开的的窗户?太冷了、快点关上!”
清云将窗户合上,只留下一道小缝、输送着一缕新鲜空气。心中默念起《清静经》——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神形俱妙,与道合真……”两遍半道经默念下来,清云已悠然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满天星辰还未散去,便有人拿着响锣“叮叮当当”地敲了起来:“起床起床,准备操练!”
一听到这锣声,原本还在呼呼大睡的满屋大汉、通通麻利地起身,不一会就已经穿戴整齐。院内的水井旁、已经围了一圈打水刷牙的人。
清云也连忙起身,走到院内打了一桶水洗脸,又用柳枝蘸了点牙粉、仔细地将牙齿清洁了一遍。
在食堂喝了一大碗粥后,操练正式开始。
两百名府兵排队领取兵器,赵教头也混在队伍里、眼中稍显疲惫,看来是一夜没睡。
走兵器库门前,赵教头神情嘚瑟:“嘿嘿嘿,快把我的铁木枪拿出来。”
“拿去拿去!”鲁管事瞪了他一眼,但两个黑眼圈又显得十分好笑。
接过自己的心肝宝贝,赵教头也顾不上嘲笑他了,连忙将长枪抱在怀里、仔细擦拭。
今天的早操从跑步开始,两百人排成三排、绕着二十五丈见方的操场快跑了二十圈,随后便是拳法操练和枪术操练。
等到中午,操练结束、兵器归库以后,赵教头找到清云:“跟我来,我带你去见夫人。”
清云自然不会反对,罗府分内外院、寻常家丁府兵不得进出内院,但是在赵教头的带领下、两人一路畅通无阻。
穿过分隔内院外院的圆门,眼前景象焕然一新——一片占地约三亩的圆形湖泊、湖中有一座半亩见方的小亭,狭长的走廊横跨湖上;湖周围尽是盛开的秋菊,湖内凋谢的荷叶莲蓬只剩下了一点枯黄色的杆头、露在水面上。
围绕着湖泊,有四处精妙绝伦的砖木楼阁,雕梁画栋、好不气派!
再仔细一看,行走在内院的多是年轻秀气的丫鬟、还有一些书童,很少看见家丁。
清云跟着赵教头向一处楼阁走去,一路上受了不少好奇的目光;赵教头昂首挺胸一一回视、那些丫鬟都羞涩的低下头去、加快了脚步。
清云环顾四周,等到了楼阁前、便听到一阵瓷器摔碎的声音:“你敢禁我足,我就敢上吊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