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虽然很是不服气,但刘捕头还是安静下来。
凌捕头回过头去,重新打量起死者:“这毒十分霸道;死者的伤口处泛黑,毒素扩散以后却又成了紫、青、红三种颜色;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当是白驼山庄的雪彩蛛毒。”
“白驼山庄?”清云恰到好处地装出了诧异的表情,周围其他的捕快也都一脸的惊奇。
“对,这毒乃是白驼山庄的不传之秘。”凌捕头抬起头看向清云:“现在我问你,你为何会与死者产生冲突?”
“这人发难在前,我作为罗家的护卫,自然要阻止他。”
似乎对这回答不是很满意,凌捕头继续问道:“这剑是死者一直带在身边的吗?”
“这倒不是。”清云装出回忆的样子:“似乎是一名管家打扮的人,将这剑扔给他的。”
“那人现在在哪?”
“跑了。”
“跑了?”
清云似乎有些愠怒:“这件事,当时在周围的人都可以作证;你可以随便找几个人问问。”
沉默了一会,凌捕头重新将视线转移到尸体上:“死者所用的剑长约一尺八,这样的短剑可以轻易地藏在衣服中。那名管家从衣服中取出此剑,然后抛给了死者……”
听着凌捕头还原案发当时的情景,清云不置一词,只是环抱双手、默默听着。
“……等等,死者居然没有喉结。”像是发现了什么;凌捕头伸出脚,在尸体的胯下蹭了蹭:“是个阉人!”
清云眉头一挑,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蛛毒、阉人、白驼山庄……”凌捕头陷入了沉思,突然、他的目光一凝:“来人!快把这尸体运去停尸房,速传仵作前来验尸!”
“是!”一众捕快连忙领命。有人抬来一张门板,将尸体放在门板上;便有两人一前一后地抬起门板,快速离开了案发现场。
等到尸体被抬离现场,清云来到凌捕头面前:“还有什么事吗?凌捕头。”
“暂时没了,若之后案情有所发展,我会去找你的。”凌捕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匆匆打发走了清云;随后也跟着护送尸体的一帮人离开了现场。
“哼!不就是开封调来的捕头吗?居然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从头到尾一直没说话的刘捕头啐了一口吐沫:“我倒要看看,你的后台有多硬!”
另一边,看着被盖上白布的尸体;原本镇定的凌捕头似乎有些兴奋:“只要仵作验尸之后,能够确定这人是宫中出逃的太监……终于能让兄长对我刮目相看了!”
看着众人离开,清云整理了一下衣衫。因为出了命案的缘故,即使尸体已经被运走,现场还是有些混乱,现在的书馆大门是没有人看守的。就这样,清云堂而皇之地走进了书馆内。
虽然外面十分混乱,但书馆内的书生们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随处可闻高昂地诗文朗诵声。
中央的大书屋里,摆了几十张书桌和蒲团;一名老先生正在书屋前讲课,下面的书生们则是专心致志地听着
那老先生虽然满头白发,声音却十分洪亮:“子曰:‘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惧。’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为人子女,一定要知道父母的年龄;一方面是喜于父母的长寿、一方面是惧怕父母的衰老……”
清云的目光在人群中来回扫视,终于在第三排的位置看见了独孤远明;他捡起一块小石子、轻轻一扔,那石子便沿着一道弧线、落在了独孤远明的书桌上。
顺着石子飞来的方向望去,正好看见站在窗外的清云;独孤远明连忙起身,向老先生抱拳赔罪道:“先生,我稍稍出去一下。”
“去吧。”
得到准许,独孤远明轻步走出书屋。
清云正站在门外,满脸笑意地看着他:“独孤兄,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