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说笑了。良乃亡国之人,如何敢言应对之策?”
面对燕丹的问题,张良并没有傻乎乎地回答如何应对秦军,而是一脸谦虚地推辞了起来,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先生不必过谦,韩国之所以灭亡,皆因内史腾献南阳降秦之故。若非如此,秦国也未必就能灭韩。”
燕丹是何等样人?哪里听不出张良所言乃是谦辞?当即从座位上起身,对着张良行礼道:
“还望先生不吝赐教,救我燕国生灵于水火之中!”
“这……”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再继续装傻充愣似乎也不太合适。因此张良也不再推辞,而是沉声说道:
“敢问太子,您想要的,是退却眼前的秦军,暂时性地保全燕国的社稷呢,还是正面击溃秦军,一举收复燕国全境?”
“二者有何区别?”
“若是前者的话,良或许还能为太子谋划一二。若是后者的话……还是请太子另请高明吧,良实在是无能为力。”
此时的张良还没成长为后世的谋圣,再加上他与燕丹之间的交情也非常浅薄,因此他并没有选择“知其不可而为之”以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是非常实诚地表示了自己能力有限,只能帮燕国获得一时安稳。
“只能获得一时安寝么?”
燕丹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抛出的问题实在是过于困难,因此也并未对张良苛求过多,而是继续行礼道:
“还请先生教我。”
“不敢言教、”
张良急忙起身回礼,而后继续说道:
“只是良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冒犯太子,还望太子能够恕罪。”
“先生但说无妨,丹还不至于因言罪人。”
燕丹大度地摆了摆手,示意张良无需顾忌。
“如此……那良便说了。”
得到允许的张良简单整理了一下语言,而后便说出了令屋内众人震怒的一句话:
“事实上……王子墨之前的行为是对的。杀了太子您,确实能够令襄平城外的秦军退兵。”
“大胆!”
“放肆!”
听到这话,燕丹还没说什么,屋内的游侠们率先发怒了。只见他们“噌”地一下拔出了腰间的宝剑,对着张良怒目而视道:
“竟敢觊觎太子性命,莫非你是王子墨党羽不成!?”
说着,他们便上前几步,势要将张良碎尸万段。
“不要激动,大家先不要激动!”
燕起见状,急忙出声制止道:
“先生此言只是在讨论问题罢了,又不是真的要谋害父亲的性命,大家大可不必如此!”
说着,他便站到了张良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他。
“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将剑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