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嘛,自然是家是中苏未醒当家,家中的开支都是由苏未醒付的。
苏未醒失笑,“没错,他的工资卡曾经在我手里,让我取用,不过我已经还给他了,而且,他的手机支付绑定了工资卡。”
她无奈地摇头,“你大概不知道取生活费里发现余额几乎见底的心情。很要命。”
计虞连连点头,“我知道找人伸手要钱的感觉,毫无尊严可言。所以,我当时就拒绝了。当着他妈妈的面,问他,是不是付不起钱。如果是,就马上要赶他妈妈下车。
我和你说,这种人,就是欺善怕恶又死要面子的。见你不肯理他们,又拿我没办法,就乖乖地付了钱了。那老人家在车上说了好多你不孝顺一类的话,我都没搭理,直接把他们送到酒店,就走了,你猜怎么着?”
苏未醒想了很多种可能,比如说他们就这么住下,比如说熊煜的妈妈在酒店大闹……但又觉得这太过平常。
她摇摇头,“猜不出来。”
计虞一拍大腿,大笑,“姓熊的又给我打电话来,叫我把她娘和侄儿送回高铁站去!”
这还真是苏未醒想不到的,“为什么?”
“他那酒店有人确诊了。所有人就地隔离十四天,等他隔离完再办完事,就大半个月以后了。他联系不上你,那边老太太又要住三百一天以上的酒店,谁家工资经得起她耗大半个月啊?
那老太太起初不乐意,非得要在那里住一天,后来也不知姓熊的和她说了什么,终于嚎着走了。接送两趟,就晚了。”
她说着,又给苏未醒转了一百,“怎么样?我厉不厉害?这样拿钱,比直接从他手里要钱,轻松吧?”
苏未醒哑然失笑。
确实。
大概是一物降一物?她从未想过能一天从熊煜的卡里刷出六百块,“他一天可挣不了那么多钱……”一半都没有。
“啊?!那他怎么造得起的?”计虞呆了,不确定地问她,“你比他赚得多不?”
随即眼睛一亮,追问,“比他多多少?”
苏未醒想了想,比他两个应该还要多一点点。但她只是笑着摇头,没有回答。
手机里的信息,老太太发过来的十几条,都是斥责她的,她扒拉了一下,下意识地截了个长图。
熊煜也发了不少,起初是在斥责她,后来变成了恳求。
这样的语气,还只在他追她的那会儿从他嘴里听到过。
新房子小区的夜格外美。
她洗过澡后倒了一杯红酒,站在阳台上,轻轻摇着。
半干头发里还沾着水气,夏日的凉风钻进睡袍里,的确是北川告诉她的格外的惬意感。
以往,这个时间,她才开始钻进书房里工作,今天,却可以入睡了。
一杯红酒入喉,希望真的能帮助她入睡。
正准备放下杯子,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是熊煜的来电铃声。
走过去,正好经过贴在墙上的穿衣镜,她瞧一眼镜中的自己,挣扎着破壳的自己,下意识地,挺胸收腹。
她拿起手机,坐下的同时,按下接听键,却没有出声。
“老婆。”熊煜疲惫的声音传来,“你闹够了没有?”
“闹?”苏未醒气笑了,随即想到,闹离婚也叫闹,便接受了这个用词,“没够。”
说完,不等熊煜开口,挂掉电话按下关机键。
嗯,曾经,她渴望着清静的世界里响起她等待的铃声,现在,她觉得清静真好。
只是……灵感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