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跳舞,需得有音乐才行。不如仲砚为我吟唱可好?我教你曲调,你照着我的曲调唱便是。”
碎玉公子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滑稽得很,有些害羞,又有些懊恼。他说:“碎玉对秋月这般好,秋月为何要让碎玉出丑?”
“怎么会出丑呢?”我起身拉着碎玉公子说,“仲砚的声音这么好听,唱歌肯定也好听。我先唱一遍给你听,很容易学的。”
我唱了一遍,然后问他:“好听吗?”
碎玉公子呆呆地看着我,眼中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了?”我问他。
碎玉公子摇头叹气说:“秋月公子何止是舞姿婀娜,连音律都快要把凤栖公子比下去了。以后书也读得好了,字也写得美了,府上的公子怕是没有哪个能入得了王爷的眼了。”
碎玉公子的话听得我一阵毛骨悚然!这个王府简直就是个天坑,我一个好好的直男,不给我配一群花容月貌的姑娘,竟然给我留一堆唇红齿白的公子!而且这些公子的来历好像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他们似乎是真的喜欢这个十三王爷才自愿留在府上的。
要是被他们知道王爷变成了秋月,后果大概会有两种。一种是他们怀着对王爷的思念离开王府,那样最好,免得以后跟我纠缠不清。另一种就是像碎玉公子这样,整天跟我说些不明不白的话。
“仲砚。”我再次跟碎玉公子强调,“我是喜欢女孩子的,我不喜欢男人。”
“哦!”碎玉公子好像非常疑惑地思索了一下,有些惆怅地说:“前些年太医说我有眼疾,那时我讳疾忌医,如今病入骨髓方才悔不当初。”
“你眼睛怎么了?”我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问。
碎玉公子说:“我一直看那波斯蛮子是个男人,听了秋月刚才的话我才知道,原来那蛮子是个女人!我连男女都分不清了,这该如何是好?”
“仲砚!你又戏弄我!”我起身追着碎玉公子一路喊打,闹到门口时我们两个突然撞到一个人身上。
尽管我和碎玉公子都及时止了步,但是我们两个嬉闹的样子却是被门口的苏辄之看得清清楚楚。
我又开始怂了!完了完了!我一个星期没看见苏辄之,他好不容易来一趟我的厢房,就看见我和碎玉公子在玩闹。他会不会生气?他会不会发火?他会不会又罚我面壁思过?!
“苏公子……”我小声叫了他一声,然后躲到碎玉公子身后不敢看苏辄之的眼睛。
“苏公子!”碎玉公子比我大方多了,他拿起我写的《洛神赋》说:“秋月想要在除夕的时候跳《洛神赋》给诸位公子看。”
苏辄之看一眼我默写的文章,然后走进门问:“这几日书读得如何?”
我赶紧乖乖开始背书:
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现在我背书再也不敢马虎,每天晚上练舞蹈基本功的时候都要把之前学过的内容从头背一遍。今天背得很流利,中间一个格登也没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