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熊焕盯着刚醒过来的林岳,一旁的校尉催的着急,“好吧,这次你在后面,不可莽撞。”
熊焕说完,走出了房门,在院子里吼道:“第三队集合,跟我再去抓逆党。”
整队兄弟跟着熊焕刚回来,将闫旭押进诏狱歇息了一下,一听熊焕招呼,都炸毛了。
“我们这刚回来,怎么又出任务……”
“这叫驴还得饮一饮,喂一喂……”
“我说,这事整的还让不让人歇……”
众人走出营舍,看着熊焕铁青的脸,后面的牢骚咽了回去,来报信的校尉缩了缩脖子,往熊焕身后靠了靠,和熊焕面部铁青的脸庞呈正比的,是林岳那张兴奋且微微泛红的脸。
此时,钟良家的宅子外围,对面的布衣胡同里,武昌捂着额头,懊恼不已。
武昌带队出发之时,他思索着带两个小旗二十人的锦衣卫,拿下一个员外郎的府邸,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只因为钟良家距离近一些,自己抓完人可以早点回家歇息,没曾想……偏偏踢到了一块铁板上。
钟良弟兄三人加上府上的门客、家丁足足三十余人,而且大多数的武艺不错,他们依托高大院墙和坚实的大门,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巡城军原本接到报信说有人聚众斗殴,带队的百户到现场一看,心中“妈呀”了一声。
这飞鱼服和绣春刀是那么显眼,百户连马都没下,调转马头直接就跑,跟随的兵丁你看我、我看你,跟在后面撒丫子就蹽。
锦衣卫办案,不是逆党贼子、就是士族大户,这些儿都是送到诏狱、有进无出的主,自己躲还来不及,胆敢上前凑近的话,被锦衣卫抓一个连带之嫌,那就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京城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锦衣卫一出,飞鱼服一现,绣春刀架脖,不跑就完蛋”的说辞。
可见这锦衣卫势大,尤其是被魏忠贤西厂掌控的镇抚司,镇抚司和西厂并称为“厂卫”,魏忠贤通过这么多年的运作,实际上早就成了他的势力范围,说是鹰犬爪牙也差不离。
朱由校在位时,每日忙乎他的木匠活计,这国家大事真不如他的桌椅板凳重要,在他不务正业的时候,这半壁江山都归到魏忠贤的麾下,所以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什么事都是有原因的。
现在镇抚司锦衣卫被一个大太监掌控,行使着原本皇帝才有的权利,直接对所谓的东林党羽大开杀戒,东林党退一步说,也不全是什么好鸟,他们代表的是士族地主阶级,欺压搜刮的都是普通百姓的财富。
魏忠贤出身卑微,基本上属于寒门子弟,他对封建资本阶级有着天生的仇恨,当东林党欺压百姓剥削平民,他就直接对付东林党。
这其中的复杂繁琐直接省略,看得出来…这魏忠贤才是个中好手,妥妥滴老狐狸一只。
“这锦衣卫都是饭桶,一个小小的从五品文官都搞不定,真是吃干饭的!”
几个人影簇拥着魏忠贤,他要亲自看看锦衣卫抓捕现场,现在有人谣传,这锦衣卫中有人变节,不受西厂和他的节制,他要看看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没想到…抓捕现场让魏忠贤火大,一个兵部员外郎的府邸,两队锦衣卫都磨叽了半个时辰还未攻破,不是说锦衣卫变节不可靠,仅凭着这饭桶之姿,也把魏忠贤气的够呛。
此刻,跟随熊焕等人而来的林岳,他已经鼓足了一口气,这次一定要“杀出个未来”,为自己赚个前程。
临出发前,熊焕再三告诫:这钟良拒捕,还杀了两名锦衣卫,伤了总旗武昌,遇到钟良不必客气,直接格杀当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