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考古队有名的禁欲系男神。】
【那双眼睛有点好看啊。】
【还有身材!身材太可了,分分钟男团原地出道的那种。】
……
刚走到六楼楼梯口,正巧碰见夏舞。
看到叶桑出现在女生宿舍楼,夏舞先是一愣,紧接着满眼都是大写的惊喜。
“师兄,你是来找我的吧?”
自来熟一样,她伸手去接叶桑手里的袋子。
见叶桑没松手,她还拉了一把。
拉了一次没拉过来,暗暗又使了使力气,半抢着才终于弄到了手里。
她胜利般地笑开了,热络地招呼他:
“你看,我的宿舍就在这里,采光最好的这间。进来坐啊。”
叶桑往屋里瞧了瞧,一名素不相识的女队员正在那收拾东西。
那女队员一抬头,看见门口出现了个那样好看的男人,脸一红,立刻又低下头去。
果然,跟夏舞同住一屋的不是金蚕。
叶桑回身站正,胳膊一伸,把夏舞手里的袋子又拿了回来。
“不坐了,我来找金蚕,你知道她住哪间?”
夏舞手里忽地一空,嘴也跟着撅了起来。
没好气地抬手冲着走廊深处一指,“那不是,杂物间。”
她指的是在最西头北面的一间,对面就是公共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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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鬼地方,又臭又潮又阴又冷又吵,多一分钟都不想呆,看一眼都觉得气闷。
叶桑黑着一张脸在走廊里转了两圈。抬手敲敲杂物间的门,里面没人回应。
门上的锁老旧的不成样子,他试着轻轻一推,门开了。
金蚕不在屋里。
屋子狭小、逼仄,堆满了扫帚簸箕,一进屋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除了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之外,周围全是杂物,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叶桑的眉头皱得厉害。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放下电话,他扫了一眼这间屋子。
看上去金蚕没什么行李,屋里只放着分给她的防护服。
连点化妆品都没有。
叶桑起初莫名觉得有些心酸。不过后来又一琢磨,那丫头漂亮,倒也用不着什么化妆品。
转了一圈,觉得这屋子实在不像个样子。
叶桑动手把杂物简单清理了一下,腾出一张桌子,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
里面没什么特别的,只有几瓶依云矿泉水和两盒宝格丽巧克力。
顺着宿舍区一路找出去,叶桑终于在之前那棵院墙边上的大桑树底下见到了金蚕。
换下防护服的她,依旧穿了一件蚕丝纱裙。
略有不同的是,这件是淡金色的,比之前那件华丽了许多。
腰身纤细,仙气飘飘。
“你找我?”
金蚕站在树下,一头乌黑的长发飘在腰间,被月光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白嫩如葱的手指款款捏起一片桑树叶子,正在喂蚕。
这蚕就是早上从麻雀嘴里救下的那只。
一天不见,已经长大了许多,身体还变得有些透明了。
“你怎么能同意住那种地方?”
叶桑看见刚才那破屋子的气还没消。
“无所谓。”
金蚕倒是一脸的漠不关心,就像讨论的是别人的事,她正喂蚕喂得专注。
“不行,太影响心情了。我让人给你调了。一会儿回去就搬。”
“不用麻烦了。反正我也不会真的住那。”
金蚕又摘下几片桑树叶子放在手里,一脸的云淡风轻。
“什么意思?”叶桑没懂。
“我们,不会在这呆太久的。”金蚕用眼神示意,目光在他俩之间游移了一下。
“我们?”
叶桑不确定这个我们,是不是指他和她这个组合的我们。
他用手在自己和金蚕之间明确比划了一下。
“当然。”金蚕肯定得天经地义似的。
伴随着沙沙沙的响声,叶桑注意到金蚕手里那只蚕宝宝吃桑树叶子的速度很快。
没两句话功夫,金蚕又喂过去一片。
蚕。我们。
这两个词没法不让叶桑又联想起昨晚。“那个……我能问个问题吗?”
“你说。”金蚕抬起头看他,手里喂蚕的动作也没停。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和我的蚕一样,给你盖个章。如果有人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我叫金蚕。’这话……”
“是我说的。记性不错。”瞬间就点评完了,金蚕又低下头去。
看他刚才一本正经的样子,还以为要问多严重的问题呢。金蚕觉得夸张。
这么严重的问题居然都没能引起她的重视。叶桑觉得夸张。
昨晚的一切果然全都不是梦。
“金蚕小姐,你也知道,我还有一个月就要死了,估计留着也用处不大了。我觉着,要不,你还是换个命长的人盖章吧。”叶桑言语间颇有几分无奈。
金蚕的脸藏在月色的阴影下,叶桑看不到她唇边的浅笑。
这人,莫名有点可爱啊。
金蚕忽然觉得心情好些了,原本她一整晚都在为那青铜棺木里死透了的家伙郁闷到不行。
柔柔地伸出手指,她摸了蚕宝宝两下。
蚕宝宝的身体不易察觉地悄悄亮了一亮。
“死?呵呵。”金蚕转过身,面对着叶桑站定,神情倨傲地扬起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你的死活,只能由我说了算。”
“什么?”叶桑以为自己听错了。
张嘴的瞬间,说时迟那时快,忽然一道白光径直地飞了过来。
倏地一下,什么东西速度极快地被扔进了叶桑嘴里,还没来得及碰到舌头,就顺着喉咙咕咚一声,被吞下去了。
口感……似乎有些,一言难尽……
人之所以为人,说白了还不是因为斗不过妖怪嘛。
叶桑蹲在地上干呕了起来,但到底还是没能吐得出来。
“现在,你至少还要再过一年才会死了。”
倨傲的神情再不见了,金蚕恢复了一贯的淡漠,只略微歪歪头。
刚刚拿着蚕的那只手里,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