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在看到高湛的东西时,如此上心失神的模样,甚至不惜对他生疏,重新拘礼畏惧地唤回国师大人的称呼,他不禁感到愤怒,更发疯般地嫉妒。
“怎么不说话了?平时你这张小嘴对着孤不是很能说吗?怎么现在就词穷了?”
他上前一步,不禁又掐住了她的脖子,目光灼灼地质问道,“你是在害怕吗?若是没有做出对不起孤的亏心事,没有背叛孤,又怎么会感到心虚恐惧!”
他恨她,恨她对自己虚与委蛇的隐瞒背叛,却对高湛自然而然的好感偏爱。
恨得唯有想要杀人,才可发泄心里的愤恨。
得不到的东西,固然再美好,也恨不得毁掉。
就算是毁了她,也不想便宜了高湛,令他们这对狗男女双宿双飞,被她当傻子般愚弄,玩弄于股掌之上。
这一刻,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额啊……”
因为脖颈被他的手用力紧紧地抓住,她不禁感到窒息般的疼痛,口中只能咿呀出声,却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出于求生的本能,她的柔荑不禁紧紧攀附上了他的手腕,犹如溺水的鸟儿,搁浅失水的鱼,摇摇欲坠,却是用尽力气抓着最后濒临崩塌的避风港。
“景寒……哥哥。”
她给不了他想要的答案,却是嗓音嘶哑,用那本该令他魂牵梦萦的声音,艰难吐出他的名字。
平时他是最喜欢听见她唤自己一声景寒哥哥的,每每她一这样温柔轻唤他的名字,他便感到很安心,很幸福,仿佛心都要化了。
果然越是美丽的女人,就越会骗人……都是假的,曾经有多么美好,现在他的心就有多痛,海市蜃楼的梦境,轰然崩塌,仿佛过往一切都是云烟,他们一起度过的每一天,所有的美好,风一吹,便会烟消云散,露出真实荒诞的虚无。
可是面对她楚楚可怜的眼神,那对自己满是祈求的目光,他竟还是会心软,感到于心不忍。
一时的恻隐之心,使他的手掌禁不住失力颤抖,目光不禁也恍然失神。
他目光深深地看着她,随后便猛然撤了掌。
绾绾因为一时没了支撑,不甚跌落到了地上,只是用手抚摸着胸口,望着地面,本能般地大口喘气,唯有这样才会感觉好受一些。
而他却是拂袖转身,头也不回地去了那边寝室。
“还不快滚进来伺候孤洗漱就寝!”
她本以为这样算是结束了,心里才刚松了一口气,却未曾想里面又传来了他隐忍暴怒的声音。
“——是!”
听到他愠怒不悦的声音,还未喘息片刻,她不禁又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小跑入寝室伺候他休息。
而那被丢在桌案上的字帖,此刻被她冷落,是再也无心无力去关注了。
……忙碌了一夜,终于伺候他洗漱更衣完毕,这一天,她不禁身心俱疲,苍白的面上染了些许疲惫,这才又随他一起上了榻。
跟往常一样,他还是紧紧拥她入怀里,两人一起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