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看向殿外,只见云畅薄施粉黛,款款进殿,微微屈膝道:“楼主。”
秋无情点头,众人忙跪地行礼道:“弟子等拜见姑娘。”
云畅淡淡点头,缓缓走向萧潆,伸手道:“起来吧。”
众人大惊,萧潆也是满心惊讶,怔怔望着云畅,看到云畅一脸柔和,方回神,起身。
秋无情将一切看在眼里,脸上满是疑惑与惊讶。
“云畅?”
云畅:“是我疏忽了,那日这孩子向我讨了玲珑丹后,我心想她出楼不易,便带她出去了。为了不过分招摇,所以我们并未从正门出去。”
秋无情半信半疑,道:“那帕子我不曾见你用过。”
云畅笑了笑,坐在椅上,道:“是他给我的,我不喜用香你是知道的,这帕子一直放在檀木盒子里,许是染上了气味。”
秋无情心底并不相信云畅的话,蹙眉道:“那柔字呢?”
云畅抿了口茶,笑道:“他总说我性子柔,缺了几分刚强,许是借此玩笑吧。”
秋无情眯眼看着云畅,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你都开口了,那便是我误会江月了。”
萧潆站在原地,低着头,心里乱成一团,她不明白这个女子无缘无故为何要帮她,先是赠予她玲珑丹,现又是帮她解围。
王绣儿见状急了起来:“楼主!您可要明察!”
云畅闻言,冷冷看着王绣儿:“怎的?你是在质疑我不成?”
王绣儿忙跪地道:“弟子失言,还请姑娘恕弟子无理之罪。”
秋无情起身道:“好了,孰是孰非本座还分的清楚。金玉轩之事江月有功,敏而不骄,确为你们表率。至于擅闯内院之事,就罚你禁闭三日好了。”
茉儿等人闻言皆是松了口气,这罪定的极轻,不过是走个过场。
王绣儿心有不甘,看向苏娆婳,眼神透着请求。
苏娆婳看这形势,便知此事已成定局,况且江月还有云畅撑腰,今日是无论如何也扳不倒江月了。
虽然苏娆婳对商怡等人心怀不满,但也免不得顺着楼主心思来,便装作看不见王绣儿眼色的样子。
秋无情将王绣儿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她缓缓走着,朗声道:“青脂,吩咐下去。江月、慧文有功于我楼,今特擢升为二等弟子,三日后入住内院。墨玉恭婉有加,胆识尚缺,念有功,特令其总掌外院事物。商怡助力江月有功,私开内院有过,功过相抵,望日后更思勤勉。至于王绣儿......”
秋无情看向王绣儿,叹气道:“王绣儿入楼多年仍不思进取,屡屡滋事。今日又构陷同门,难逃罪责,念其本性尚可,于今日送回府邸,非令不得回楼。”
“楼主!楼主!弟子知错了,弟子日后一定改,还请楼主饶了弟子,若是弟子就这么被赶回家的话,今后还有何颜面啊!”王绣儿苦苦哀求。
“本座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只是你从未放到心上,这楼中日子困苦,本就不适合你。我会给侍郎大人修书一封,就说你身子不爽,宜居家静养,也算是不枉你我师徒一场。好了,本座心意已决,无须多言。”
王绣儿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她知道秋无情的性子一向是言出必行,就算她再哀求也无用。
秋无情看向孙浅,冷冷道:“念你是初犯,本座便饶你一回,罚你清扫外院,为期一月。若有下次,本座绝不轻饶。娆婳,你和我来一下!”
苏娆婳一惊,忙跟了过去。
孙浅目送秋无情离开,看向地上喃喃自语、满脸泪痕的王绣儿,孙浅冷哼一声,低声咒骂:“真是不中用,白让我为你忙活一场!”,然后大步离去。
萧潆还沉浸在劫后重生的喜悦中,微微愣神,她心中有许多疑惑。
这时,萧潆的身边早已簇拥了一众弟子,齐声道:“恭贺江月姑娘,慧文姑娘晋升。”
萧潆还未回神,茉儿便上前挽住萧潆的手臂,撇着嘴看向众人。
“刚才姐姐落难时也不见你们这般殷勤。”
众人面露尴尬,其中一女子上前道:“姑娘莫急,您也是知道的,这外院一直以来是以王绣儿为首,谁敢忤逆她的意思。只是啊,从今以后便不一样了,有墨玉姑娘统领外院,我等定当安分守己。”
萧潆微笑着点头,这帮人见风使舵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因此从前萧潆便不因她们的挖苦而记恨,以后亦不会因她们的殷勤而相信她们,一切不过是面子上的功夫罢了。
慧文和墨玉还在那边忙着应付众人的贺喜,商怡看到萧潆脸上的倦色,便上来解围道:“好了,都散了吧。江月,你也累了,明儿还要禁闭呢。茉儿,还不快扶你姐姐下去。”
傍晚一切终于归于宁静,萧潆难得地睡了一个安稳觉。万籁俱寂,只有满怀心事之人还在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