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流水楼后院——
“云姑娘,这是弟子亲手做的,还请姑娘笑纳。弟子是真心想拜姑娘为师。”苏娆婳站在后院,手中端着一盘精致的糕点,恭敬对云畅道。
云畅翻看着手中竹简,并不抬眼看她,淡淡道:“无情虽未收你为少楼主,近些日子却也是亲自教导你,难道这还不够吗。”
苏娆婳端着糕点的手臂有些酸麻,她微微直起身子,“弟子能得楼主教导,自是万分感激。只是,云姑娘精通乐、舞,在这华国无人能及。若能得姑娘指点一二,弟子定能在宫中展露头脚。”
云畅仍旧低着头,眸光未有一刻从竹简上离开:“我云畅收徒讲求缘分,你我并无师徒之缘,你还是退下吧。泠七,送苏姑娘出去。”
苏娆婳还欲说些什么,可泠七已来到她身侧做出了“请”的动作,苏娆婳微微握拳,强扯住一个笑容,转身拂袖离去。
苏娆婳一出内院,就将点心摔在地上,看向凑热闹的弟子,训斥道:“看什么!都给我散开!”
这时,一弟子上前对苏娆婳耳语道:“姑娘,外院三等弟子孙浅求见。”
“孙浅?不是那个和王绣儿一同陷害江月的人吗,她找我做甚?”
苏娆婳思索片刻,蹙眉道:“罢了,带她来我房里。”
苏娆婳房中——
“弟子拜见苏姑娘。”
苏娆婳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姿色尚可,媚态天成。
“你找我何事,直说吧,我没有太多时间给你浪费。”
孙浅嘴角带着笑意,恭敬道:“姑娘,弟子有一表亲在临州当差,前些日子来安都办事,楼主允弟子与其见面。巧的是,弟子在楼外却正好碰到江月回楼。”
“这又如何?”苏娆婳挑眉。
孙浅抬头看向苏娆婳,表情颇有些自得,“江月自称是临州人士,我那表亲看见她甚是惊讶,因为她长得与朝廷命犯萧怀民之女萧潆一模一样。”
苏娆婳闻言一下子站起,边踱步边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萧都尉谋反之事,记得当时满城都在通缉萧家之女,现下却是平静了一阵。”
说着,苏娆婳上前抬起孙浅下巴,眼神凌厉:“你所言可真?你若如那日王绣儿一般拖我下水,我定不会轻饶了你。”
孙浅微微一笑,双眼迎上苏娆婳的目光,不躲不避:“姑娘,弟子若是所言非实,这可就是诬告之罪,是要反坐的,弟子怎敢妄言。况且弟子表亲因职务关系,常常出入萧都尉府,断不会认错。弟子后来还派人私下去临州打听,并未找到江姓的铁匠。因此弟子认为,这江月十有八九就是罪臣萧怀民之女,换了个身份溜到咱们楼中。”
苏娆婳松开孙浅,冷笑道:“你当初便是这样怂恿王绣儿的吧,我可不是那个傻子,会受你摆布。”
“姑娘谨慎些也无妨,只是弟子并非是来怂恿姑娘的,而是来求姑娘帮忙的。”孙浅不恼不怒,依旧得体地笑着。
苏娆婳眯眼看着孙浅:“什么忙?”
孙浅不着痕迹一笑,道:“如若江月就是萧潆,她身上必定还带着萧家的东西。以她的性格,断不会抛弃这些个念想之物。只是弟子只是一小小三等弟子,没有资格进内院。可姑娘就不同了,只要姑娘随便找个由头趁江月不在时搜查她房,定能有所收获。到时检举之事便由弟子我去做,姑娘大可坐收渔利。”
“倒是个有心计手段的。”苏娆婳笑了笑,“聪明人不做没好处的买卖,你费尽心机除掉江月,除了嫉妒外还有别的目的吧。”
孙浅躬身道:“姑娘果然聪慧,和姑娘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以姑娘的才智,将来定能在宫中出人头地,还请姑娘到时能多多提拔弟子。”
“你若是检举成了,于朝廷可是立了大功,自是能升任二等弟子,何须我提拔?”苏娆婳不解。
孙浅抬头,微眯双眸,笑得冰冷:“弟子想的,可不止二等弟子之位。楼主房旁那个屋子,不是一直空着么。”
“少楼主?”苏娆婳蹙眉看向孙浅。
孙浅:“姑娘到时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娘娘,若少楼主是自己这边的人,对您来说岂不是更有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