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重点是那些话说了什么吗?
重点是我的脑袋里会无端出现那些字和那些声音!
我的脑子可能不对劲!
那一次的阵仗实在是太大了。
以至于……高中时的俞凌波只能一个人悄悄地以为自己可能被外星人抓走过,脑袋里还被埋了芯片。
而到了大学之后,她则又在学校里的一个奶帅奶帅的学弟向她告白后,鼓起勇气自己一个人偷偷去医院做了检查。
但在持续了数天的忐忑后,她却是得到了一切正常的检查结果。
这样的怪事到底不是每天都会发生。
俞凌波便也没有打破砂锅查到底。
说不定,等她长大了,这种奇怪的、只能让人感到困扰的“特别”就会自动没有了呢?
但是她的期望落空了。
前年的夏天,这样的事又发生了一次。
在半个多月前,它又因为同一个人而来势汹汹,几乎有了要毁天灭地的架势。
只是这一次的俞凌波不害怕了,这些还会随着场景的变化自动变换的弹幕让她出离愤怒了!
她决定,要有病治病!
不能恋爱,这事可大可小。
可她的人生不能这样一直被操控下去!
她更不能让这种“脑部过敏”伴随一生!
但……
“砰!”
一份脑部检查的报告被被俞凌波扔在了桌子上。
而出具了这份报告的,则正是本市在脑神经科排名第一的医院。
此番杀气把和俞凌波约在了这里喝中式下午茶的蒋颖给吓了一跳。
“还这么生气呢?”
蒋颖看了看已有好一阵子未见的友人,又扫了扫被丢在了桌上的报告,说道:“我看看?”
见俞凌波气鼓鼓地看向了别处,却还是点了点头,蒋颖这便拿起报告。
蒋颖:“一切都好啊。这是……这是好事。”
俞凌波没说话,但却是鼓着脸,那双很招人喜欢的眼睛,就这么慢慢红了。
随着她一吸鼻子,眼睛里便有了盈盈水光。
俞凌波抬起下巴,要把那泪光给憋回去:“这是查不出到底病在哪儿了,不是没毛病。”
蒋颖:“这兴许是……兴许是以前有人对你说过那些话,你以为自己不记得了,其实……又还记得呢?”
俞凌波惨笑一声。
蒋颖连忙认错:“知道了知道了,这句话阿姨好久以前就和你说过。”
餐厅的服务生走了过来,问她们是不是准备好了要点餐了。
蒋颖刚说她们还没看好,要服务生等一等,俞凌波就出声了。
俞凌波虽还没收拾好心情,却已想好了要吃什么了。
她凑近了桌子,倔强地说道:“不,我看好了,我现在就要点单。”
两人于是点了一套这家店的中式点心套餐,又各自选了一种茶。
在享用起了下午茶的时候,俞凌波就和蒋颖说起了今天去医院做检查时的事。
“我做了一遍脑电波监测,但是完全看不到异常。”
俞凌波接着道:“医生说,也有可能是因为时间已经隔了半个月了,所以查不出来什么。医生还说,有些时候……一些问题可能就是得在症状出现的时候才能查得出来。”
她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的,却一点也不像是打算放弃了的样子。
蒋颖:“那你打算怎么办了?”
俞凌波叹了一口气:“等吧。反正我最近都得待在滨海。就……多等等吧。”
蒋颖一听这话,头都大了。
她凑近了俞凌波一些,轻声问道:“你那问题……不都是在别人和你告白的时候,或者你想和人谈恋爱的时候才出的吗?就这么干等?能等出个锤子啊?”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啊。
俞凌波被这话给噎住了,那双眼睛也不再泪意盈盈了,转而透露出了纠结与焦急。
蒋颖则扯了扯毛衣的衣领。
她琢磨了一会儿,目光在触及到她在等俞凌波过了的时候看过的那份策划时亮了起来。
蒋颖在触及那份文件时的眼神变化实在是太明显了。
这让俞凌波不禁把脑袋向一侧歪去,带着一种探究的表情,慢慢地挪到了能看清文件内容的角度。
但是不等俞凌波开口问,蒋颖就已经把这份文件从桌子边上拿了起来。
她解释道:“这是我最近在做的一份性别实验。研究有睾酮素对于性别的影响,看看男性与女性在面对突兀性邀约时的选择差异。”
说完,她又意识到这番话里的专业性太强了。
于是蒋颖很快就换了一种方式说道:“我通过网上征集的方式找到了志愿者,他们都是年轻还好看的男孩子和女孩子。我打算让他们去到大学里,对异性说搭讪的话,看看男性和女性说同意和说拒绝的比例都有多少。”
俞凌波认真而严谨地看向自己的这位朋友,却是不说话。
但她的脸上却已经代替语言说出了她心里想的话:所以……呢?
蒋颖:“我可以安排一个男孩子在明天的活动开始之前和你说告白!就和人说,让他先练习一下。看看你听了他的话,会不会‘过敏’。”
蒋颖越说越觉得这个想法靠谱,接着说道:“如果‘过敏’,我就正好可以拜托这个年轻力壮的男孩子和我一起,把你及时送医了。”
此时的蒋颖终于翻到了其中一位志愿者的信息。
那是位在国外念书的大二学生,现在正好回来过春假。
即便是在证件照上,他看起来也是又野又帅,穿着白衬衣,却是没把扣子给扣好,把锁骨也给露出来了。
证件照上的这个男孩一边嘴角向上翘起,带着股不羁与勾人的味道,但他的眼神又偏偏是柔软的。
在这张信息表的第一行上,则有着他的名字,或者说是代号。
——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