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是太子党,接到消息想过来救上一救,面上焦急,道:“侯爷怎么在这里?”
顾拂坦诚道:“看热闹。”
兵部尚书:“……”
顾拂问:“尚书大人也是来看热闹吗?”
兵部尚书不敢说是,要不然御史台就要弹劾他失职了。
顾拂说:“既然不是,就请回吧。”
兵部尚书犹豫半晌,又看了眼坐在马车上的顾拂,明明是传闻里总是带笑的、行事洒脱的顾小将军,此刻却强硬又冷漠,与那宁王,竟有几分相似。
兵部尚书叹了口气,转身匆匆离开了。
没一会儿,程子晋从里头出来,后面是被押着的冯岚,最后是萧豫,他看见顾拂,愣了下,“你怎么过来了?”
顾拂歪头淡淡道:“程子晋非要过来看看。”
语气自然,甩锅的非常轻松。程子晋一头雾水看了两人,经过那日两人诡异地抱在一起的一幕后,他学会了闭上嘴巴不说话。
顾拂对程子晋招手:“上来。”
程子晋看了看宁王,觉得气氛不对,跑了过去。
萧豫眯起眼,走到马车前,对顾拂道:“放心,我会查清楚的,剩下交给我。”
顾拂:“……”
说完,他便带人走了,像是过来特意跟顾拂说一声似的。
-
顾拂回道宁王府,等了半个多时辰的崔太医不太高兴地坐在屋里头:“旧伤还未痊愈,前不久还感染了风寒就往外跑,你以为你是石头做的?”
顾拂这几日喝药喝的嘴里发苦,登时反驳道:“谁不是人肉长的,谁都会得风寒啊。”
崔太医瞪眼道:“那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你现在还能跟普通人比么?!”
不等顾拂再反驳,崔太医就把他扎倒在了床上。
顾拂风寒并未好全,一针下去,只能趴在床上,露出肩颈到后腰的雪白皮肤,以及交错的疤痕。
崔太医手很稳,说,“宁王殿下还问我你的眼睛怎么治。那语气仿佛是我治不好,太医院也不用呆了。”
顾拂回想马车外萧豫对他说的放心,有些怔愣:“他这么凶吗?”
崔太医瞪了他一眼,顾拂闭嘴,崔太医说:“这件事你不愿说,我给你瞒着。只是你如今不适合操劳心神,还是去郊外行庄修养个一两年比较好。”
顾拂:“不去。”
他说完,便感觉肩膀一痛,冷汗都下来了。
崔太医道:“知道疼,还不好好养着?”
顾拂各处都有旧伤,冬日苦寒,崔太医每隔两日便要来施针给他调理。
调理完后,顾拂身体各处仍然酸麻使不上力,便抱着被子趴着不动。燕管家进来好声好气送走了崔太医,又回来看顾拂。
顾拂问:“刑部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燕管家说:“方侍卫说,宁王已将冯岚带去刑部大牢审讯了,暂时没什么要紧的。”
燕管家又给顾拂擦了擦汗,道:“崔太医说的有理,小侯爷……”
顾拂明白他的意思,淡淡道:“这辈子大概是个操劳的命,去行庄我反倒会心里不安,不见得身体就能养好了。”
崔太医类似的话他前世听了很多遍,但顾拂知道,他实在是没法彻底闲下来养病,他道:“我也没那么高尚,要死要活为着别人。不像宁王小时候胆子小,被太子欺负了,硬是忍着,也不知道告状。”
燕管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道:“是。”
顾拂说:“他现在好不容易安稳长大,太子又看他不顺眼,非抢了他的兵权、又要阻挠他在京城立足。”
燕管家顿了下:“是。”
顾拂痛心疾首:“所以我留下来帮他,实在是他离不开我。”
燕管家:“……您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