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老蔡手在桌子上拍了拍,两条眉拧得有些凶残。
路川声音太小,除了就站在他身边的于朝,其它人都没有听到。
印有波纹暗花的黑色冲锋衣半敞着垮在路川身上,他拖了长长的调子,貌似是想重复刚刚的那句话:“我刚刚是说......”
于朝现在算是发现了,路川真喜欢他假喜欢他不确定,但这张嘴骚的没边是肯定的。
他垂在身旁的手,手腕一转,捏住了路川的手腕,把路川往自己身后带了带:“他刚刚说您教育的是,我们以后不会了。”
于朝认真说话时是那种低沉里带点儿冷的嗓音,很有质感,莫名的听了就会让人想要相信。
路川斜了斜眼,瞟了眼身前的人,打心底里开始佩服于朝这睁眼说瞎话的本领。
被于朝拉着手腕,路川的身体不由的往他的方向侧了点儿。
两人离得很近,路川抬眼就能看到于朝后颈的碎发,很短。路川有些跑神,觉得像那种留的有些长的胡渣。
路川想等会儿从政教处出去了他要问问于朝这板寸是在哪剃的。
怎么他这寸头就感觉什么好看呢。
于朝刚刚拉路川是为了阻止他瞎说话,但看在几个不知情的老师眼里难免有些护着路川的味道。
于朝那番话说完,老蔡没吭声,魏芳抱着臂,尖利的嗓音率先响了起来,
“是不是都是路川把你带坏了!你今天跟他一起又迟到又不穿校服的!你说说,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你可是要冲清北的学生啊!”
魏芳说到最后声音里已经是无限惋惜,好像于朝已经被路川玷污了一样。
张剑山作为路川的班主任,面对现在这个场面是略有愧疚的,他也和魏芳想的一样,觉得是路川带坏了于朝。
毕竟那是成绩稳稳站在全校最高峰,在老师面前每天都是一副恭敬乖学生模样的于朝,任谁也想不到这人能在胡同巷子里抽烟,打起架来比路川身手还好。
张剑山放下手里的保温杯,语气有些沉重:“这样吧,于朝念在初犯,又不是主要的带头发起人,我们从轻.......”
路川扬了扬眉,听出了张剑山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