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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情至深

明日是月娘节,民间有祭月、赏月、吃月饼、玩花灯、赏桂花、饮桂花酒等民俗,也就是如今的中秋节。

子时一到,城中烟火漫天,喜庆非凡。

烟火炸开声激的姜德书背脊发麻,她还没从刚才的惊吓里回神来,行尸走肉般往自己的院里走,身上直扑扑地冒冷汗,脚下一个没稳住跌落在地。

云香听见响声走了出来,见到她忙奔上来,触到她一身的血迹吓的几乎破音:“殿下,您怎么了?”

她见到自己人略放松些,心里紧绷的弦放下,只是脚下还虚浮着,道:“我无事,不要声张。”她不喜身边有人守着,命侍卫宫女夜里都在院外候着,未经传唤不得进来,只留云香一人贴身伺候。

云香扶着她往里走,给她擦洗干净换上中衣,她窝在被窝里躺着出神,她第一次见到这样惊险的场面,恐怕以后还有得她适应的。

云香给她掖了掖被子,趴在她枕边给她擦汗,她自小服侍她长大,见她这样心里疼的不行:“殿下,您是不是吓着了,奴婢去请御医来可好?”

她缩进被子里裹住自己:“不必叫御医,我休息一夜就好。”

云香见她乏了,退出去守在外间:“殿下您好好睡,奴婢守着您。”

姜德书梦到自己被人掐着脖子抵在墙上杀,她吓得拼命挣扎,好不容易意识清醒了却如何也睁不开眼睛。

等再次奋力睁开眼睛又敌不过困意再次魇过去,一晚上反反复复几次,只能虚虚的睡着,惊悸了一整夜,四更天的时候终于冲破梦境挣扎着想醒过来了,一摸一身的冷汗和满脸的泪。

云香是她唯一的近身宫女,她守在床前见自己醒了,忙擦了她额间的冷汗,递过来一碗汤药:“殿下,这是我跟御医讨的凝神的汤药,您喝了再歇会。”

她确实吓着了,也不管苦不苦一闷头直接干了,转身翻进云帐里继续睡了过去。

晨起她还未起,外头一道尖细的声音嘹起:“公主殿下,圣旨到了!”

她听着熟悉的声音蓦然翻身起来,老太监康福禄立在屏风外头,她圾鞋起身出去:“老康子,你怎么来了?”

她穿书一个对月以来见得最多的就是大太监康福禄,皇帝但凡传个旨意送个东西都是使唤他来,所以见到他真是比见到皇帝还亲切几分。

康福禄恭谨的站着,面上笑意盈盈:“旨意是给苏家的,咱家是来给殿下送东西的。”他拍拍手,身后一众侍卫手里捧着东西站着。

“中秋盛会,陛下可惦记着您呢!怕您在汝宁城饮食不调命咱家带了御厨来,您最爱吃的点心牛乳糕便是出自这位御厨之手,还有宫里一应使惯了的物品都带来了。”

因为宫里的所有宝贝她都喜欢。

原主的母妃是皇帝的白月光,后来因为生原主时难产而死,所以皇帝就把原主当成对白月光的精神寄托,极尽宠爱,便宜了她这个穿书选手。

书里的原主是个皇室背景板,只知道招猫逗狗吃喝玩乐,后来因为从御花园的假山跌落而亡,芯子就变成她了,所以对原主的母妃描写就更少了,也不知道她的死是真的难产还是因为宫斗。

她之前跟系统合计过,本来原主的母妃就要封后了因为有孕一直拖着,竟没活过产子,然后就便宜了现如今的皇后,所以被宫斗谋杀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而且能骗过皇帝,宫里的水也太深了。

不光皇宫里惦记着这位小公主,汝宁城里的达官显贵也记挂着她,拜见游玩的帖子还有首饰珍玩堆了一东厢,她现在没空只能含泪收下拜礼,其它的一概拒了。

康福禄送完东西歇息不过半日,便打道回宫了。

——

苏家合府夜宴。

姜德书坐在上首,面前堆砌着御厨做的美食,她旁若无人地往嘴里炫。

苏东旭的父亲曾做过太子太傅,是当世有名望的儒士,可惜前年已经病故,而他于科举一事造化不高,靠着父亲的关系经营多载只得了个外放的知府。

多年的郁郁不得志促使他辛苦钻研,好不容易攀附上太子,可惜太子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过是个外放的爪牙。

便连临州的知府都能压过他好几头,无非是有宫妃在大内。

他一生无子,还好生了个早慧过人的女儿,如今太子妃病故,他一定要借符家之手一飞冲天,送他的女儿扶摇直上入主东宫,太子妃即是皇后,他即是国舅,他苏家终有出头一日!

如今他得了皇帝的赏赐,若伺候好了顶上那一位便是得了陛下青眼,水涨船高到时太子必会高看他一眼,于他日后筹谋便更多有进益,又何愁没有进京的一天。

他整个人意气风发,全然没有了昨日计划失败的恼怒,畅快地多饮了些酒,对姜德书也是愈加恭敬。

反观苏璃沫却是一副郁郁之色,她心比天高又是令玉真人的入室弟子,自觉日后注定要进东宫嫁太子为正妃,只可惜事急不成,她挫败的很。

姜德书懒得揣摩他们的九曲心思,她吃喝一日已经缓了过来,不管男主疯不疯批她为了任务该上还得上,里里外外寻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符奚。

难道他昨日受伤了?

她酒足饭饱道声乏了要走,苏家人坐卧拘谨巴不得她走,恭恭敬敬的送她出了院子。

然后借口消食她便屏退随侍宫女,往西角符奚住的院子走去,今日天气好得很,明月当空万里无云,她站在此处想着昨日院子里发生的事还是有点怕,心里狠狠地夸赞了自己一句敬业,便抬手推门。

手将扶在门上门从里面猛然被拉开,她踉跄一步栽了进去,对面的人突然欺身上来将她抵在墙角,手上下了狠力掐她的脖子。

他满脸戾气,语气像带了冰渣子:“不知公主安得什么心思?”

姜德书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要被他掐断了,可是声道被阻,她涨着脸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手脚并用奋力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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