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熟悉的语气,关昊放心了。
第一次看霍即会这么花费心思地追人,还以为他真打算往里栽。
关昊语气夸张地拍起马屁来:“那是那是,霍哥万花丛中过,什么样的没见过,这回头一看全是栽你身上的,就没见你栽过,还能有你拿不下的人。”
但是白勉吧,啧,恐怕没那么好拿捏。
但这句他没和霍即说。
霍即没再和他扯,“定了地方告诉我,挂了。”
弄好设备后,霍即视线又落回手机上。
白勉今天没直播,是因为没休息好还是太吵了没法播?
那他作为打扰了别人一天的新邻居,是不是应该上门道个歉?
应该的。
十多分钟后,白勉的门铃响了。
霍即才发现窗台那儿比起早上又多了一束玫瑰,原本已经有四五束。
窗台上放不下,有两束就堆到了墙角。
他原本以为是之前业主扔的,看了一下贺单上收货人是白勉。
上面的送货日期是连续的,但签收栏没名字,证明白勉一直没签收过。
可还是每天都送。
鲜艳的玫瑰,每天一束,每束不多不少29朵。
霍即指尖刮过最鲜红的花尖,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梁茵茵正准备把白勉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门铃一直响就先过来开了门。
“霍哥?”
霍即转回去,“嗯,白勉休息了吗?”
“应该没有吧,我在收拾卫生,他在阳台呢。”
霍即忙了一天还没来得及洗澡,必然是进不去,而且屋子的主人现在一定不会让他破例。
梁茵茵疑惑问:“怎么了?你找他有事儿啊?”
“没什么,你忙吧。”
他又回了家。
梁茵茵摸不着头脑地关上门,看到白勉躺在阳台的小摇椅上,也不知睡没睡着。
霍即来到阳台,他们这层是顶楼,比其他楼层多了一片露天阳台。
两边的露天阳台相距并不远,也就一手臂的距离。
可以说没有什么隐私可言。
因为阳台直接相距太近,别家都做了防盗窗,他这一间的前主人什么都没弄。
白勉那边只是做了层透明玻璃顶,开了几道玻璃窗可以活动推拉,从中间一分为二,左边养花右边吹风。
在外能将里面看得清清楚楚,每一处设计都透着时尚雅致。
霍即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养植了花草的小花园,仿佛是在玻璃瓶里养花。
从花盆里往上爬的藤枝攀附在玻璃面上,各种形状的花朵争艳绽放做点缀。
花朵的颜色都是精心搭配出的色调,视觉上就让人感到放松舒适。
所有的布置都在表达着它主人的秉性,处处挑剔又精致。
而本该充满了优雅气息的花绿簇拥里,却又突兀地高高挂晾着两条……丝质半透明白色内.裤。
热风从窗口灌入,一阵阵吹扬过,和那些碎小的花朵一起,挂着裤子的衣架也轻轻摇晃,往后拢时隐隐能看到布料下遮蒙的衣架颜色。
雅致和诱惑的奇怪融合。
还是大多数男人逐渐都不会再喜欢穿的三角款。
但白勉很喜欢白色,上次也是白色,也是这个款。
手掌心往外撑着一崩,还能看见手上粉白的皮肤纹路,什么都遮住了,却又什么都没遮住。
回想起那晚,霍即喉咙滚动,隐隐生出些燥火来。
目光落到白勉身上,他正躺在椅子上好睡。
天气炎热他穿得单薄,简单的白色T恤和齐膝短裤。
T恤贴在身上,勾出一条好看的腰肩曲线,也把一双腿露了出来。
他一只手臂抻垫在脸侧,歪着脑袋靠在一边,松软的头发垂散下来,浓密的睫毛下落了一层阴影,唇瓣粉润柔软,鼻型高挺标致。
暖白色星灯将小阳台照得明亮,灯光下他整个人都像在发光。
椅子足够一个人舒适躺坐,但他却总喜欢以婴儿睡姿侧身蜷缩在边缘一侧,无形中像是将自己挤在一个狭小的安全空间里,安静又脆弱。
看漂亮的人睡觉是一种视觉享受。
夜晚的夏风好像比中午时更热,没把那股燥火压下去,反倒扬起漫天热风越吹越烈。
他过来的时候忘了开阳台灯,就这样站在黑暗里,偷看满身镀着光的白勉。
霍即意识不到自己的目光此刻交织着多少贪婪沉痴。
夜太静太沉,一点细微的响动都会破坏这副景色。
他不敢动,连呼吸都压抑得极轻,喉头艰涩动了几下,怕会吵醒白勉,可心跳节奏不受控的大乱,呼吸难免又变得沉重。
像濒临失控的野兽在低鸣,快要压制不住扑向猎物,直至将其拆骨入腹。
阅人无数,什么模样的他都见过,可就是没见过像白勉这样的,只是多看了几眼,就开始动起了心思。
“家搬好了?”白勉沙哑着嗓子问。
他缓缓睁眼,漂亮的眼睛里是睡意未清的朦胧懒倦。
霍即懊恼地飞快蹙了下眉,“抱歉。”
他这声歉意是为自己偷看到差点失控,还是为自己呼吸扰乱了白勉休息不得知。
很快他又答了句:“搬好了,也没什么东西。”
白勉唇角浅勾,懒惫翻过身,腿伸下来踩到了软垫上活动舒展着。
霍即嘴上致歉,可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盯在白勉伸展的腿上,肩腰腿无一不完美。
他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最喜欢的就是白勉的腿,私信里那么多邀约信息,白勉一张照片他逃都没逃过。
到现在,他更是贪婪地想在上面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心烦意乱的时候他总是下意识想抽烟,手伸到衣兜里捞烟盒,才想起来烟盒放在了茶几上,掌心摸了个空,轻轻攥了攥又按回冰凉的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