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老远，脚步又停下，背对着他放下狠话：“下次你再玩失踪，就再也不要回来见我了！”

......

记忆深处的画面，与眼下情景重叠。

噗~！

伫立良久，燕别君一口心头血如箭喷发。

“陛下！”

红姨急忙跑过去，将意识崩溃的她一把接在怀里。

燕别君脆弱的一如当初的少女，声若呢喃：“姨，我错、错了吗？”

红姨嘴唇蠕动，终究是违了心：“陛下......没错。”

“可是我说，‘你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见我’，当初的他对我保证，他错了，他再也不走了。”

燕别君泪眼朦胧，哽咽了一口，才把话断断续续说下去。

“这次他却说，说，此生不、不复相见。”

红姨没办法回答，能做的事，只有把她用力搂紧。

直到她像孩子一样，抽泣着、抽泣着，逐渐睡了过去。

其实，燕别君并不知道，她的记忆画面压根就不完整。

当初的少女跑开后，少医令站在原地，自语式的又说了一话。

那话是说：“陌哥哥绝了脉，以后再也不用走了。”

..............................

曲终人散。

韩、魏二老互相搀扶着离开。

“老韩，今天的事我怎么没看明白呢？”

“你指的是李陌展现的实力，还是他与陛下的纠葛？”

“哎，都有吧。”

“倘若是前者，还可以用深藏不露来解释，如果是后者......”

魏夫子并不着急，静待下文。

韩先生：“我们学医，什么疑难杂症都可以尝试去解，唯有一种病症，无解。”

“是啊。”魏夫子喟然长叹，“世间人有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啊。”

姜仲龄与儿女们汇合。

“李兄绝对到了元婴！”姜玉阳正滔滔不绝，“二姐你刚才看清楚没，李兄就那么一下，直接把柳仙子的清影剑给弹飞了！”

“元婴啊我的天！有这么一位人物坐镇，我大燕可直升中级修真国！”

姜仲龄是纯文官，不是很理解修真方面的事。

“有这么夸张吗，陛下不也是半步元婴？”

“嘿，老爹，这你就不懂了。”

姜玉阳开始显摆。

“别看半步元婴貌似离真正的元婴仅半步之遥，但这半步，就是天堑！”

“老爹你可知，为什么有那么多金丹大真人，最后都坐化了？”

姜仲龄没好气地瞪着他：“有话直说！别卖关子。”

姜玉阳讪讪一笑：“那是因为，金丹修士寿元五百载，那些大真人从三、四百岁开始闭关突破，然而卡了百年都过不去，最后自然就老死了。”

姜仲龄咋舌：“难怪都说修士与天争命......等等，你有五百年寿命？”

“低调。”姜玉阳笑容得意，“只是理论而已。”

姜仲龄知道修士活得长，却没想到跟凡人差别竟会这么大。

他忍不住问：“那李陌呢？”

“李兄都元婴了，就算这辈子都止步不前，那也能活个小一千年。”

闻言，姜仲龄沉默下来，观察了下姜照心的情绪。

“照心啊，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人与人的路，不尽相同。”

这话说得相当委婉。

因为姜仲龄突然发现一个情况。

自家女儿就算无病无灾，能活个一百年吧，可只相当于人家李陌一个闭关的时间。

这如何谈婚论嫁？

人家哪天钻进洞府，你二十来岁，等别人出关，你搞不好都成黄土一捧了。

姜玉阳一直有意撮合李兄跟二姐，却忘了这码事，此刻也反应了过来。

“李兄他吧，怕是志存高远，可能不太在乎情情爱爱什么的。”

“不然他怎么那么绝，柳仙子说踩就踩，陛下哭了都挽留不住。”

他同样绕了个圈子。

意思无非是：二姐，咱还是好好过咱的日子吧，李兄那样的人物，留也留不住啊。

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姜照心却始终笑容温存。

是啊，柳仙子他踩了，冠绝大燕的女帝陛下他也弃了。

而对待照心一个凡人女子，他临走前却特意留下了一道传音。

“记着我们约定好的事，我先远行一趟，改日回大燕，我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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