厩苑,大厩长斜倚在床上,床前是一缕黑白分明的清风,清风中一名人首蛇身的蛇人:“小酒鬼,最近嬴族内很不太平啊!”
正是阴阳谷东皇太一。
大厩长拿起酒葫芦猛喝了一口:“我那真真的弟孙儿回来了,那些个忠的、奸的、不孝的,都一股脑出来了,要给我老人家进进孝,演一出人间百态!”说着他猛然盘腿坐起,醉眼惺忪:“老先生,他们若敢到阴阳谷滋事,不必留情,您老尽管出手。”
东皇太一说道:“我那阴阳谷可不像你这马厩,堂堂大秦养马人首领居然也会被圈禁,啧啧,丢人啊!”老先生调侃小酒鬼。
大厩长又小抿一口:“岁月不饶人啊,小酒鬼也变成老酒鬼喽,人一老就格外看重那股子血脉亲情,唉,造孽啊!还是羡慕您老可以生生造化,万古长春!”
“生生造化,万古长春,屁!现在不也和小酒鬼一样白发苍苍?”清风中东皇太一自嘲道。
大厩长道:“老先生只是暂时受到反噬,岁月久了,自会青丝如故。”
东皇太一低眉道:“按照往常的时间,我这身体也该开始复苏,可这次竟然没有丝毫反应,无论我如何推算都没有丝毫结果。”他话语中尽是郁闷,若论占卜星相、奇门八卦,古往今来他自信可以位居前五。
大厩长长灌一大口酒,眯着眼睛陷入深思。
东皇太一道:“古言:‘医不自医,术难自测’,可道爷也没有自测,当年推演武王,眼皮一耷拉,便知姬周上下八百年,嬴朕那个小东西,不过紫薇九九至尊命数,你说,愣是栽了两次,丢人啊!”
大厩长笑道:“天地无常,总有些特殊存在,老先生何必在意。”
东皇太一依旧纠结:“每次推演那个小东西,下意识的觉得犯了大忌,恍若是道爷在自行推演,奇了怪哉!”说完,清风中又传来一阵嘀咕:“尤其是第二次,脑袋灵光一闪,总觉得错失了什么!”
大厩长是寿命漫长,但是占卜星相和年龄无关,他接不上话,只能仰头浮一大白。
子夜,月明。
隰院风荷,水光接天,月光下,星星点点。
无数海草,自脚踝起,一瞬间将嬴朕、由百里紧紧捆缚,身后,漆黑大镰横割两人脖子。刀至人未见,两人毫无抵抗,一人方天醒,一人才冲虚。
漆黑大镰刀锋来至近前,两人飘起的发丝应声断落。
嬴朕余光中,漆黑大镰陡然变大,银光无限,两人想就势一倒,避过刀锋,周身捆绑着的海草岂能如他们所愿,无论二人如何用力,竟然纹丝不动。
刀锋寒芒,皮肤阴冷生疼,他们连呼喊的机会都被海草死死缚住。
“铛!”
一声金戈轰鸣,火树银花,望着漆黑大镰陡然变大,切向自己的脖子,嬴朕二人,很是不甘的闭上双眼。
此声响彻天地,嬴朕百里双耳被震得轰轰作响,赶忙睁开双眼。
只见一道巨大的盾牌将两人护在其后,盾牌破坏辩驳,散发着阴鬼气息,一个虚淡的人影背对两人,单肩顶着盾牌,在漆黑大镰的猛然横击下,纹丝不动。
海草见漆黑大镰被挡住,拖着二人朝荷塘内拼命逃窜。眼见两人被他拖入荷塘,一道白影如练,瞬间将他们包裹,下方海草连接大地的部位顿时被寒气冻结。
“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