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终于得偿所愿,倒在了太子的臂弯里。
玉琢缓缓睁开眼,故作惊讶道:“公子……”
声音软糯甘甜,只要这人是个男人,绝不可能没有反应!
听见这声音,英俊的男子微微挑眉,总算大发慈悲,动了动了他的薄唇,沉声道:“起来。”
不会吧?她都这么舍下身段了,没理由这么对她啊。莫非太子殿下真的不是男人?
玉琢收起心中的不甘,柔柔弱弱地想从太子殿下伸出的臂膊间起来,结果因胳膊腿儿太细,使不上力气,又跌了回去。
她抬起头,可怜兮兮:“公子……我,我起不来啊。”水光潋滟的眸子里尽是柔情,要是寻常男子,早已溺毙其中。
祁宸晔活了二十多载,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直白大胆的小娘子。
他生母与父皇并无什么感情,有了他后便一心教导他,从不让他沾染脂粉。后来生母去世,祁宸晔养在了淑妃膝下。淑妃对他不咸不淡,祁宸晔更不能出一点差错,惹养母厌烦。
没过多久,父皇为让他避过争储之祸,命他在外游学多年,不得回京。祁宸晔再没有什么机会能接触到年轻女子。
没想到他刚一回来,就遇见了如此胆大妄为的女子!
真是岂有此理,成何体统!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女子根本没有崴到脚,从头到尾都是装出来的。
她倒是演得惟妙惟肖,可身边那对双生丫鬟却早早露了馅。哪有主子摔了,丫鬟还等着主子出声询问的?这种不长眼色的丫鬟,哪怕在寻常人家,也该发卖了去,更何况她们还是一等侯爵长兴侯府的人。
祁宸晔还真有了两分好奇,这等不知礼数,随意往外男身上靠的女子,究竟是长兴侯府的哪个姑娘?他日后可要记着些,让两个未成婚的哥哥们避着。
想到此处,他也不急于推开这女子了,反而出声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就说嘛!怎么会有男子面对自己这般绝色还不动心。适才一定是太子殿下内心纠结了一番,终于决定舍去面子,主动询问她的姓名。
“我,我叫薛玉琢。”
玉琢刻意放柔了尾音,“玉琢”两个字软绵绵甜丝丝的,仿佛能拧出糖汁儿来。
她鸦羽般长睫扑闪扑闪,敛去了狐狸眼中的诱人风景,只是那粉嫩的耳垂和后颈,仍旧显出了女子的羞涩。
祁宸晔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居然还会有人往自己的耳垂和后颈搽胭脂。
雪白的肌肤离自己不过尺寸间,祁宸晔一眼就能望到她皮肤上细小的一层绒毛。微微恍惚间,差点没听见她说的话。
待回过神来,祁宸晔心中不免惊诧万分。
他尽管离京多年,但也听说过燕都第一美人的名号,还是从他那才气非凡的六哥康王嘴里听来的。
说燕都第一美人薛玉琢容貌非凡,才气过人,更是冷若冰霜的高冷美人,极少出门,从不见客。
现在赖在他身边这位小娘子,容貌非凡倒是真的,可其他几点,尤其是冷若冰霜,祁宸晔可一点都没看出来。
到底是他六哥康王的讯息有差错,还是这小娘子原本就生了两副面孔?
不过,无论是哪种原因,都与自己没什么关系。
祁宸晔不着痕迹地将玉琢推到她迎上前的丫鬟怀里,转身想要离开。
玉琢哪里能放?他既然打听了姓名就是对自己有意,此时不一鼓作气趁热打铁,更待何时?
“哎呀!公子!我适才不留神,把口脂沾在您衣衫上了。”
玉琢矫揉造作地拧着锦帕,做出羞涩的模样,小心翼翼道:“您穿着这衣衫实在不体面,要么您换了它,我重新赔您一件?”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祁宸晔要是再听不出来这女子的企图,真是白长了这么大。
身为女子,也太不矜持了!祁宸晔沉着脸,脚下没有丝毫停顿,大步离了凉亭。
青枝青柳望着那高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心疼地望向自家姑娘。
玉琢先前已经气过了,此时见太子殿下又不理她,反而更激起了她的胜负欲。
“青枝青柳,画像易失真,你们得记住他的容貌。”玉琢叮咛道,眼里闪着志在必得的光:“下次再遇见,咱们一定要将他拿下!”
她薛玉琢,一定要母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