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妖,极致为恶,为了欲望,尽使些剖心剥皮的残忍手段。
还有天性冷漠的妖,讲究真心换真心,从不肯吃亏,苏瑶便是如此。
她清楚年小妹的命运,却未曾插手一二,就能看出她的本性。
在苏瑶看来,在这方小世界里最重要的是保住年富,她能提点年羹尧,也是这家伙对她很好的缘故。
她的字典里没有“无私奉献”四个字,哪怕身旁男人的亲人也是如此。
不提她能否阻止康熙的赐婚圣旨,便是她插手,年小妹嫁给别人就一定会幸福?
当年这桩婚事,年家和雍亲王都无法拒绝。雍亲王心有所属,别人无法帮她争宠。
日子是人过出来的,旁人插手容易落得两面不是人,成了跳梁小丑。
年家老大人年纪大了,年希尧身子骨素来不强健,倘若苏瑶是个良善妖,只怕有操不完的心。
可惜她惫懒又自私。
见年羹尧忧心忡忡,苏瑶劝慰道:“这次去雍亲王府,我会探探妹妹的底儿。”
闻言,年羹尧心中好奇,问道:“哦,什么底?”
苏瑶笑道:“雍亲王心牵李侧福晋,别人强求不得。妹妹是个聪慧人,只要没丢了心,那就好办。”
闻言,年羹尧哭笑不得,只觉这姑娘有些孩子气,摇头道:“四福晋素来贤名在外,哪怕为了弘晖,她也不会苛待小妹。”
说着,他又道:“你我夫妻情浓,自然不知失宠女子的枕冷衾寒……”
话音未落,就见小姑娘似笑非笑,挑眉朝他看来,年羹尧心里咯噔一声,发觉他的话有些歧义。
他正准备开口解释,就见那张粉唇吐出一句话:“年大人如此怜香惜玉,后院女子确实让人心疼,我若是……”
一听“年大人”这个称呼,年羹尧就明白自家小姑娘恼了,后面的话他不敢听,当即堵上那小嘴儿。
他并不是为后院女人抱不平,只是话赶话,说得快了。年羹尧不是傻子,怎会不知失宠女人过得日子?
只是人心皆偏,他的心给了瑶华,便自觉让人好生养着她们,已是仁至义尽。若有人得寸进尺,他少不得发作一番。
把小姑娘抱在怀中哄了许久,哄得人终于露出笑脸,年羹尧方才松了口气。
苏瑶知道他是因为年小妹的事有感而发,只是她素来矫情,心头不爽快了,自然就是罪魁祸首的不是。
见他担忧年小妹,苏瑶达到目的便适可而止,安慰道:“年家有你,有年熙他们,没人敢欺负小妹的,只要小妹未曾倾慕四皇子。”
年羹尧点头听着她的话,只是她最后那话有些新鲜,便问了出来。
苏瑶怀疑这家在装傻,不禁直白道:“无爱则无忧,则无怖。”
说着,她又笑道:“男人的爱勉强不来,小妹不如放宽心思,有娘家做依靠便无人小瞧。况且不用走鬼门关生孩子,这种吃喝不愁的日子简直赛神仙。”
倘若女人什么都没有,便只能奋发图强争宠了。
闻言,年羹尧顿时好笑又好气,感情这姑娘把男人当工具人来使唤了?
在她眼里,男人还不如一块糕点得她心意?
年羹尧觉得她能说出这番话,就是还没长大。哪有人如此坦然,说出心中的小算盘,真真是个天真姑娘。
年羹尧揽着怀中人,他笑道:“爷可舍不得,和你做相敬如宾的夫妻。”
年羹尧自觉品尝过柔情蜜意的小日子,便也能理解雍亲王的做法。
谁愿意心里空落落的,没个人住在里面?
只叹小妹和雍亲王没有缘分,如此他要多加努力,给小妹做依靠,为家人挣一份体面。
闻言,苏瑶心中一乐,甜言蜜语她爱听,她立刻抬头印上那棱角分明的脸。
这姑娘高兴欢喜时便显露在脸上,让他瞧了就心情舒畅。她气恼耍小脾气时,时常闹得他哭笑不得,却又觉得两人亲密。
年羹尧极为喜爱她直白的性子,和她在一起时极为舒心。
男人为了功名利禄在外奔波,实在不愿回了后院还要和心爱女子猜来猜去。
若两人之间有其他女人插手,不说这份感情能否经得住考验,只怕也要横生波折。
年羹尧觉得自己不会有这种烦恼。
他抱着自家小姑娘,连理枝头连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