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么?”熬嗷觉得有点儿玄。
暮鸦倒是挺肯定的:我能感觉到它们都还活着。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少了一只猫,暮鸦却淡定依旧的原因,它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店里的猫一只只都活蹦乱跳的,至少都还活的好好的。
见它这么肯定,熬嗷便顺着这条思路分析下去。
“我记得三花就是只普通的猫,要在那种情况下还让它继续活着,那只能是这花钟用了某种方法保护它。”
话到这里略微停顿,感觉上熬嗷无法理解这个。
“但是为什么?它抓猫,抓了不杀不吃也不带走,而是把它们藏在原地?”
理论上发生了袭击就肯定有目的,那么花钟是为了什么?
熬嗷的表情微妙,像是在说:怎么最近竟遇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巧了,暮鸦也是同感。
无论是蝴蝶还是花钟,行为中都带着无法被理解的盲目,以暮鸦的理解,完全猜不透它们的行动理由。
不是为了吃喝温饱,不是为了力量与执念。
“喵。”它们有点儿像个人。
不难感受到,在它们的行动中那抹捉摸不透的人性。
小媛的人性来自于方媛幼年时涂涂画画的手,以及记忆缓缓灌溉,那么花钟呢?
它也是某个人的造物么?
暮鸦就想起了那天公车上的青年男性。
“可那就是个普通人类。”熬嗷觉得不太可能。
暮鸦就歪头看他:最初见到小媛的时候,你也觉得那就是个人类。
熬嗷:……
“不是,小媛那种存在可是很少见的,总不能我们俩在这么短时间里又遇到一个吧?那该是什么狗屎运?”熬嗷觉得那种狗血事情肯定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看他那么肯定,暮鸦越发的觉得这事情有点儿悬。
猫猫静静地看着狼。
狼有些尴尬,咳嗽一声。
“我们还是继续讨论钟吧。它吃了一只猫,没走,藏在原地,又吃了一只,还是呆着没走,这肯定有什么原因。要不然它有什么收集癖,要集齐各色的猫咪,要不然就是它还没有找到它想要的那只。”
熬嗷给出的两个情况都有可能。
暮鸦想了想,不太确定,看花钟上面指针的密集程度,如果每个花骨朵装一只猫,装完整家店的猫之后还有余。
太多了。
理论上猫咪没有密恐,暮鸦还是感到一个激灵,抖了抖毛。
还是想想怎么办吧。
总不能一直这么盯着它发呆。
暮鸦动了动爪子。
“喵。”我把你拆开的话,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吗?
猫十分认真地问道。
花钟:……!!!
花钟保持了镇定,一动不动。
暮鸦:……
黑猫盯着依然如同死物一般的花钟,眯起眼睛,扭头看向塑料瓶,对小媛喵叫道:用你的丝线试试看。
如果花钟有“脑子”,小媛就能读到些什么。
作为一名听话的杂工小媛立刻放出了透明的丝线,那些丝线跟着空气里人类感受不到的细微气流缓缓舒张开,在天花板上铺了一层。
其中几根探出小脑袋,摇摇晃晃的靠近了花钟。
花钟依然没有动弹。
丝线触碰到了花钟的表盘,在上面轻抚描绘,感受时间留下的冰冷。
小媛:“它好像没有脑袋哎……”
花钟可能只是一个物件,而并非生物。
暮鸦并不这么认为,它让小媛换个思路。喵:去里面,瞄准那些花骨朵,还有固定那些指针的中央点。
玻璃的表盘是死物,难道轴心和指针就会是活的吗?
小媛不能理解,但还是很听话的操纵着丝线,在花钟外部抚摸起来,寻找可以入侵内部的缝隙。
花钟:……
花钟哪里都不好了。
钟表上的荆棘如同炸毛似的爆炸开来,整只花钟瞬间凸成了一只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