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只能飞的鸡吗,有啥大不了的。
没翅膀的人都能飞,何况是长翅膀的鸡。
可现在的问题是……这是一只放了血、拔了毛的鸡啊!
再剁一剁,就可以直接下锅了啊。
哪怕是在充满了法术的异世界,这个场景都过于不真实了。
苏映澄的第一反应就是抬头,看看上方是不是有载人飞行器飘过,以及飞行器里的人是不是刚刚在高空抛了物。
当然,他什么都没看到。
就连刚才那只大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回忆了一下那只大鸟的蓬勃英姿,再看了看手中的鸡,确定不是同一只——不只是体型差异,而且,前者有毛,后者没毛。
难不成……这只鸡就是那只鸟扔下来的?
什么鸟啊,这么讲究,吃鸡的时候,还要放血拔毛。
苏映澄百思不得其解。
正好亚西扭头看了过来。
他晃了晃手中的鸡脖子,问:“你知道这只鸡吗?”
亚西默默地凝视了几秒钟,然后赶紧摇头。
不知道,不认识,不了解。
虽然刚才没有提醒您注意,但我们真不是一伙的。
主人,您一定要相信我。
它拼命用眼神传达着自己的纯洁无辜和忠诚善良。
身上的冷汗都快下来了。
妈呀,这就是刚才飞在头顶上的那个强者吧,还残留着一丝生前的气息。
怎么一会儿不见,就成这副德性了?
是背上的这个人类干的吗?
实在是太恐怖了!
居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就搞死了一个地下王国的强者。
只是搞死也倒罢了,问题是还把人家的毛给拔了!
好吧,拔毛也能理解,毕竟是敌人嘛。
但他一脸的懵懂无知,为的是哪般啊!
大佬,你这样扮猪吃老虎,真的好吗?
此时此刻,它开始发自内心地相信起了那一则预言,并且发誓在恢复神力之前,一定不要去招惹这个看上去很好说话的年轻男人。
苏映澄把那只鸡拎到眼前,盯了好一会儿,试图分辨出公母来。
根据他的为数不多的农业知识,从外形来看,拔了毛的公鸡和母鸡的主要区别在于鸡冠,一个大,一个小。
问题是,眼前这一只的鸡冠尺寸不大典型。
作为一只母鸡来说的话,它的鸡冠太大了。而作为一只公鸡来说的话,鸡冠又太小了。
他看了半天,到底没分辨出公母来,只是觉得,这一整只鸡,怕是有十来斤重,高于地球同类物种的平均体重。
毛拔得很干净,血放得很彻底。
肉质肥美,色泽新鲜,显然刚杀不久。
这个外观,激发起了他关于食物的一些美好联想,以及穿越之后久未得到满足的潜藏欲望:好想吃肉啊!
苏映澄盯着鸡翅部位,咽了一下口水。
冷静,既然这只鸡处理得如此到位,就是有主的,只是主人不知道去哪里了而已。
……问题是,如果主人一直不回来的话,难不成要浪费一只鸡吗?
这个世界上又没有冰箱,保存不了多久的。
而且,说不定是被人故意扔掉的呢?
那样的话,它就是一件无主之物,人人可以得而食之。
他让亚西在附近上上下下地飞了好一会儿,试图寻找鸡的主人,也就是拔毛放血的那个人,或者非人。
未果。
遂决定,先找个地方把鸡烤了。
万一日后找到主人,赔偿他便是。
至于一个身无分文的人要如何赔钱?
到时候再说吧。
做好决定以后,他盯着肥鸡,眼冒绿光,开始思考下一个问题:在哪里烤呢?
白云乡肯定是不行的,人家吃素,可能不喜欢油烟。
那就只能在附近了。
苏映澄看了一会儿,指着山间的一块平地,让亚西降落。
它当即收敛了翅膀,落在地面上。
前所未有地乖顺。
说实在的,它有点摸不着头脑。
刚才飞来飞去的,是想干啥呢,不会是想找到这个冥界走狗的同伙吧?可附近没有……
等等,这是……这股气息……天呐……
亚西倒吸一口凉气。
一股强者的气息扑天盖地而来,比刚才那个还要厉害!
它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同时眼珠子小幅度地转动,试图找到气息的来源。
结果看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
那气息自四面八方而来,仿佛充斥在整个天地之间。
这只能说明一点:对方极有可能身怀风之神力或者光明神力,而且正躲在暗处,伺机动手,丝毫没有现身的意图。
亚西都快哭了。
这特么算怎么一回事啊。
亚努比只是一个小国而已啊,为什么突然之间,大人物来了一个又一个呢?
该不会都是这小子,哦不,它的主人招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