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妘凑的有些近，郁秦安甚至可以感觉的到，她口鼻间呼出的气息。

她好像真的不在意！

可是……郁秦安的眼中，有沉重的愧意闪过。

他，他的这具身体，拿起了剑对她动了手，甚至险一些就杀了她！

郁秦安握紧了袖下的手，感觉到心很冷，很痛。

她怎么就不怪呢？

辛妘看着这人面色变幻，莫名感觉到不妙，正想出声打断，便听郁秦安开了口。

“对不起……”

辛妘默。

她刚才凑过来问出那个问题，装傻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就不能让这些事儿都过去？

她退开了些。

“师兄指的是，之前对我出手？”

还未想好如何继续说下去的郁秦安目光一闪，点点头，再度道。

“对不起……”

“师兄，这没什么对不起的！我知道的，对我动手的人并不是你！”

郁秦安摇了摇头。

“是我不够谨慎，中了敌人的招，这才导致身体被夺，导致……他对师妹下手。”

“没事儿，师兄你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可还是造成了伤害……”

啊这。

辛妘感到头疼。

转眸瞧向旁边想要寻求帮助，却发现荀炘已经不见了踪影，她眼角一抽，收回视线。

抬起双手展示了下自个儿。

“师兄你看，我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相反，还在这段时日突破了筑基，状态极好。”

郁秦安望着她，嘴唇张开。

辛妘忙忙抬手打断。

“停！师兄你是不是想说，若不是那荀炘出现，伤害便一定会造成？我现在无事只是因为运气好？错的人就是你？”

郁秦安微滞。

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师兄既然一定要与我说这个，那咱师兄妹就好好论一论！”

辛妘认真了神色。

“首先，我也要与师兄说声对不起！”

“不，师……”

郁秦安一听这话，下意识就想反驳，却是再次被打断。

“师兄先听我说！”

“我，在发现睁开眼的人不是师兄你之后，便直接动了手，我以为师兄不在了，我甚至没有去确定查验！”

“而若是当时，那一匕首中了……”

“不是这样！”

郁秦安没有任她说下去，打断道。

“师妹的选择是正确的！那样的情况下，保住自己才是正理！”

“可我险些就杀了师兄！”

辛妘反驳，语气十分激动，带着懊悔后怕。

郁秦安忙道。

“师妹也不知我还在，并非有意……”

话未完，他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缓缓停住。

而辛妘，面上的自责缓缓褪去，换作了浅笑。

“师兄可还要与我论下去？”

郁秦安面露无奈，也是的的确确没了话。

便听辛妘话语一转。

“很多东西，是论不清楚的！发现自己错了，那就吸取教训，以后避免犯同样的错，而不是沉浸在错误里，自责懊恼……师兄以为呢？”

郁秦安缓缓点了头。

他的心情平复了一些，可看着面前的人，却觉心底有酸涩之意浮现，以及……眼眶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