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更是下了通缉令,搜捕捉拿刺杀太女殿下的刺客。女皇陛下和君后以示关心和宠爱,送来不少珍贵的补品,并给了养伤的假期。
其他贵君们也为了表示对一国储君的关怀,更想在女皇陛下面前讨个巧。补品流水似的送入太女府。
出宫建府的皇子和皇女也想要上门探望,哪知道提前送去的口信无一例外遭到了拒绝。表明太女府闭门谢客,要太女一心养伤,不便见客。
几个皇子皇女都有些愤愤,真闭门谢客,怎么补品礼品都哗啦啦的进去了?只是拦住了人呢?不由得私下嘀咕两句:“太女殿下/六皇妹真是……”
伴随着太女府遇刺的还有一条消息,女皇陛下对张将军军饷案的最终结果在大朝会上宣布了。
依照大晋律法,对涉及军饷贪污亏空的,俱都抄没所有家产,填充亏空。金额巨大的,主事人绞刑,家族女丁皆斩,男丁流放三千里,沦为奴籍。金额稍小附庸的,主事人斩,家族女丁男丁流放三千里。
女皇圣旨一下,京城里又浩浩荡荡的动起来,对漏网之鱼抄没家产的,规整核对名册户籍准备流放的,听闻大理寺哭声一片。
顾锦恪坐在太女府的小院里,听着荀己禀报,吃着桑宜喂来的果子,轻轻嗤笑:“之前靠贪污的军饷过的有多奢侈,今日就都要还回去罢了。”
荀己颔首应是,桑宜也悄悄抬眼打量顾锦恪,无论宫中和外界都对这位太女殿下有着诸多传言,对她的评价褒贬不一,当然褒奖大多来源于容貌,其余的则是贬,可从他贴身服侍到现在来说,这位太女殿下做的事矛盾的很,顾锦恪似乎和传言里是不太一样的。
许是他的打量引发了顾锦恪的注意,顾锦恪低头望他,漂亮的眉头一皱:“走神?桑宜,若不是你那日忠心护主,你以为你觊觎孤妄图攀附这件事就能过了?果然是孤太纵容你了。”
桑宜忙跪下请罪:好吧,他要收回他想的话,太女殿下明明就是传言里的样子。
顾锦恪冷哼一声:“管好你自己,不要想有第二次。”
桑宜的思绪就莫名飘到那个温泉池子里,雾气氤氲,若隐若现的弧度,温热滑腻的肌肤~
桑宜身体里涌上一股燥热,他悄悄掐了一下自己,冷静下来,乖巧应声。
为了更好的养伤,顾锦恪带着太女府众人,护卫开道,禁卫军陪护,浩浩荡荡去了皇庄。这奢侈且声势浩大的去了别庄,女皇听闻都不由得沉默了一下,看了眼堆在桌上永远高高的折子。
皇庄是皇家别庄,是平日里皇家子弟度假玩乐最喜欢来的地方了,京中勋贵大臣跟风,也在不远处建造了一些庄园,使得这附近倒是打造的十分好,不仅圈了一片林子以做狩猎之用,还在附近兴修了马场,蹴鞠场等各种玩乐设施。
这日天气晴好,顾锦恪一大早就就兴致勃勃的带着荀己上山了。
前几日她闲极无聊在山上设了几个陷阱玩玩,后来几日天气不怎么好她就窝在别庄打发时间,今日见太阳高悬,忽的又想起自己设下的陷阱,一时就心痒痒要去看看有没有收获了。
荀己一向是她说什么就做什么的,两人当即自己上了山,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怎样,两人沿着山上去,倒是好运的都零零碎碎发现了些小东西,比如小兔子,偶尔一只野鸡。
若是开始没寻找到啥也就算了,结果开盲盒般发现了小东西,顾锦恪就高兴了,带着荀己继续去看,只是走到半途,她忽然皱眉:“怎么总觉得今日这片林子有些喧闹?”
荀己看她一眼:“殿下忘了么?辛双说最近别庄附近有勋贵之家和其他皇室宗亲过来玩耍,今日应当是上山狩猎了。”
顾锦恪过耳不过心,别庄又舒适,倒真把这事给忘了。不过她也不想和这些人碰面,当即蹙眉询问:“你听听声音,孤下个要去的陷进,那边人多吗?如果人少,孤走一趟,最后看一下那陷阱,就回别庄吧。”
荀己无有不应的,仔细听听音,确实没什么声响,就和顾锦恪一道儿过去。
两个人又行进些路程,一路上果然没什么人气的模样,很快根据标记确定找到了这个陷进。
远远的,就看见周遭十分凌乱,陷阱已经被破坏了,顾锦恪就是一喜,这很大概率有猎物,还是大型猎物。
她当即招呼荀己上前查看,因怕附近有其他猎物,两人还检查了一番才过去,从枯枝落叶的缝隙里隐隐约约看见影子,顾锦恪就是一喜。但是等到她扒开陷阱附近的枯枝落叶,看清里面的东西以后,顾锦恪就十分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早些走掉了。
那挖好的深坑里躺了一个锦衣玉带的公子,满身脏污狼狈也掩不住他的灼灼风华,只是有些凄惨的是身上伤口还在缓慢流着血,呼吸也愈发微弱了。妖娆妩媚的面容上混着些泥和血污,也挡不住苍白的脸色。
顾锦恪陷入了救与不救的纠结中,道德和理智不断拉扯。理智告诉她这人作为原书男配必定不能扯上关系,离得越远越好,尤其是这样受伤和救命之恩的场景。
道德却让她看见男子渐渐微弱的呼吸生出责任感,不能漠视性命。
顾锦恪拍拍额头:“荀己,你看看附近有没有人?若有人就通知他们过来救人。”
她是真的不想沾染这些东西。
可惜十分遗憾,这片山林十分大,当荀己告诉她方圆无人,顾锦恪还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而此人性命又耽搁不起。
顾锦恪咬咬牙,跳下坑底,暗暗磨牙:“我真是欠了你们原著的……”
她摘下自己束袖的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