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的车停在院子门口,李桂花扶着舒语的手下来,看着眼前独门别院、宽敞明亮的院子,呆住了。
她意识到自己又被舒语那个憨子骗了,两百块钱怎么可能租这个院子两年,真有这样的好事怎么轮得到他们。
“你说实话,这院子到底多少钱?”
李桂花甩开她的手,语气很不善,仿佛说不出个一二三就准备抽她。
“就是两百块,我骗你干嘛?”舒语狡辩道,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她喊来帮他们一起搬家的周壮壮:“花蝴蝶你过来,这院子是你租给我的,是不是只要两百块钱?”
周壮壮放下手里的东西赶过来,见母女两有点剑拔弩张的架势,先是懵了一下,而后迅速反应过来舒语需要他打掩护,当即回道:“对,花姨,这院子就是我租给她的,我和她关系好才租的。”
悄悄对舒语摆手势,示意她赶快躲开,他领着李桂花给她介绍院子的情况。
“花姨,我家就在隔壁,我听嫂子说你手艺好着呢,以后我们可有口福了。”
“行,以后姨做好吃的就去叫你。”这么人美又心善的小伙,给他吃多少她都愿意。
“花姨你真好,人美心善,难怪我一见你就觉得亲切。”
“哈哈,是吗?”
对于周壮壮这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舒语只能说佩服,反正她是做不到的。
忙活了一个下午,终于把东西归置好,本来李桂花张罗着要做晚饭,不想周壮壮拒绝了:“花姨,我在国营饭店订了菜,待会儿就送过来,就当是我给你接风洗尘了。”
舒语听到他说定好饭菜,她也不想老太太忙活:“行,那麻烦你了。待会我把钱给你。”
周壮壮嘴角含笑,朗声道:“嫂子,你见外了不是,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庆贺你们乔迁之喜。”
他坚持不肯退让,舒语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收下他的好意,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回报他们。
吃完饭,大家坐在院子里闲聊,突然,李桂花问道:“壮壮,为什么他们喊你花蝴蝶?”
周壮壮本人还没反应,周然大喊道:“我知道、我知道,因为他穿的衣服太花了。”
李桂花把周壮壮视为忘年交,哪容许别人这样说他,辩驳道:“哪里花了,我就觉得挺好的,这样穿多精神。”
她就稀罕这种装扮。
周壮壮又把上一次舒语他们开店的那一件红底衬衫穿上了,特显眼,简直就是人群的焦点。
“花姨,我知道你们今天搬家,特意穿的,怎么样?喜庆吧!”
周壮壮倒是觉得无所谓,衣服穿出来不就是给人看给人说的嘛,扯着衬衫问李桂花。
她竖起大拇指,点头道:“喜庆,是个讲究人。”她眼珠一转,突发奇想:“你是花蝴蝶,你又叫我花姨,这样多生疏,要不咱们简单点,我喊你小花,你直接叫我花姐。”
等她找机会也弄这种衬衫穿上,不得年轻好几岁,叫姨多不合适。
舒语:“?”有什么区别吗?
有的,叫姐要年轻点。
周壮壮一拍手、一跺脚,惊呼道:“哎呀,花姐你跟我想一块去了,一早就想喊你花姐,就是怕你不同意。”
这声花姐一出口,李桂花笑得前翻后仰:“我肯定会同意的。”
莫名其妙矮了一辈的舒语,面无表情的看着越说越不着调的两人:“差不多得了,你们差着辈分呢!”
正说得开心的李桂花被人突然打断,肯定是不同意的:“有你什么事,我年纪大怎么了,年纪大就不能交朋友吗?”
周壮壮叫住她,安慰道:“花姐别生气,我们处我们的,该喊嫂子我照喊,各叫各的,不耽误。”
李桂花瞥了舒语一眼,你注意点,你不是第一次嫌我老了。
对周壮壮又换了另一幅嘴脸,面色和蔼:“你说得好,就按你说的。”
周壮壮问她:“花姐,下一次我给你带几件花衬衫,保管你年轻二十岁。”
销售必备技能:察言观色。
刚才,他清楚的看见花姐见到他衬衫的时候眼睛蹭的亮了,他就知道花姐也喜欢这样的衣服。
李桂花确实喜欢这种衣服,立即道:“行,你给我多带几件,回头我叫舒语把钱给你。”她问舒语:“你听到没有。”
等我穿上花衬衫,你就知道我有多年轻、多漂亮。
舒·大怨种·语能拒绝吗?不能。
“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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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衣厂。
沈老四是制衣厂的搬运工,陈红是里面缝纫工,俩人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兢兢业业的努力着,忽然来人喊他们:
“沈江,你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