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港岛。
翌日,那个医生来过一次。
罗文作消失几分钟时间,领着人上来。
谭山崎倦怠地睁眼看人,又闭上双眼。
“已经退烧了。”陈褚为说,“谭小姐说还有些乏力,就需要多休息静养,多喝水,多煲汤水喝……”
“煲汤?”
谭山崎本来病恹恹地躺在床头,就像是宠物被罗文作圈养在床上,也顾不得外人的目光,闻言捕捉到感兴趣的字眼,两眼发亮地看着罗文作。
“你会吗?”她问。
印象中,罗文作只会做一些简单的西餐,譬如煎牛排,烤牛排,番茄意粉,三明治……
“不会。”罗文作靠在床头,手里捧着平板,不知在看什么,密密麻麻的字。
“那便只能订餐了。”陈褚为站在床外,扫视床上二人,尤以尴尬。
这是什么很难做到的事情吗?
罗文作却冷嗤一声。
不知他是什么意思,陈褚为谨慎地瞥了他一眼。
下一秒,他的臂膀就缠上一只小手,“罗生,是时带我放风了吧。”谭山崎拿腔作势,像影视剧里的小姨太太,兴致盎然道。
陈褚为懂了,在这等着呢。
他别开脸,心想罗文作还挺了解他的笼中鸟。
昨夜回去后,陈褚为总觉得有迷雾没有散开,他像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直到夜太深,他载着耿莉回自己的住处,在过路的一个广告牌上,看到这张面孔。
耿莉亦是大吃一惊,“这不是刚才那位……?”
陈褚为迅速慌神,提醒她:“这件事不能说出去,你别看罗先生是个慈善家,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懂。”耿莉让他安心,“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能是什么好人,我只是惊讶,原来明星玩得这么深。”
“我看过那位小姐的电影,她在这一行里评价很高,称得上是冉冉新星,可惜没多少人知道,我之所以知道她,还是我女友拿她的演技片段做课堂案例分析,”陈褚为望着前方路段,将那块公交站的广告牌挥之脑后,“出演的电影都不出名,一堆文艺片,都是冲奖去的。”
“越是表面文艺,藏得越深。”耿莉说。
“说的也是。”陈褚为笑着应了。
他很认可这句话,表面愈是安静的人,内里不知有多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