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颤动起来,周围几个土坑里各自爬出来一个丑陋恐怖的腐烂尸体,尖声利叫,朝着活人的方向就冲了过来。
冷风卷地而起,剑尖寒芒一闪,荡出的剑意便霎时砍断这些活尸的四肢,残肢碎肉七零八落,只余瘫在地上挣扎扭动的残躯。
徐义眼睁睁的看着马上就要撕碎他的活尸断成几段,脸上溅到了腥臭的粘液,他身体颤抖,心跳却渐渐平复下来。
她真的很厉害,安心之余,徐义感到一股阴冷的视线落在身上,他偏了偏头,看到那位不喜多言的冷面公子正在直勾勾的盯着他。那双眼睛如浓墨般漆黑无光,带着他看不懂的幽沉。
他心中一震,少见的转过弯来,急忙摆手:“不不不,我没有要跟你抢这位姑娘的意思!”
徐义急着辩解,却又嘴笨不知怎样说更适合一点,激动得满脸通红,看上去憨厚呆滞。
——谅他也不敢。
封于斯苍白的手指抚了抚自己眼下的红痣,将视线转向明琰。
他不远不近的立着,月色下玄色衣袍静静的垂立着,将他肤色映衬得更为苍白阴冷。
青年百无聊赖,黑靴轻碾着地面,弄碎那棵桃树裸|露出的一段根茎。
如此这般静静的看着她,不远不近的陪着她,守着她,看似简单易得,可他已经为此已经等了一千多年。
一千多年,足以造成世事变迁,沧海桑田。正如他再次醒来后,看到的这幅人间,与当年相差甚远。
她将自己从孤僻的壳子里解脱出来,扫去一身阴冷,身边有了新的亲近之人,可以再无束缚的大笑和打闹,即使是生气,都是陌生且鲜活的颜色。
他嫉妒悲伤,心都要碎了,几乎要控制不住杀念,脱去平静的表象,将她的那些师兄师弟和师尊杀了。
一千多年了,她依旧如同照耀人间的光亮,温暖纯洁,却还是不独属于他。
他卑劣又贪婪,疯狂的想要占有她,拥抱她,亲吻她。
她就像是一颗致命的毒药,无时无刻不侵吞着血肉筋骨,可恨可恶,却又能带给他更多的欢愉和满足。
圣山的日子,荒芜且孤独,就像一场荒诞怪异又充满鲜血和伤痛的故梦,现在回忆起来,恍如隔世。
都已经过去了,即使她曾经那样伤害他,欺骗他,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封于斯漆黑纯粹的眼睛流露出几分动容的柔软,像是冰寒峭立的大地上拂过的第一缕春风,足以抚平一切幽壑纵横,伤痕累累。
以后,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你究竟是谁?!”国字脸眼中露出惊惧后怕之色,此等实力和年纪,怎么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
看样子,这个女人似乎更有价值。
明琰掂了掂剑柄,甩手一掷,剑锋刺破防御,“咚”得一声,一剑将国字脸钉在桃树树干上。
“废话怎么这么多。”明琰扫视一下周围其余几个白衣人,“识相点告诉我事情原委,也可以免受一点皮肉之苦。”
其余几个白衣人见状惊骇,想要逃跑,都被她抓回来,一一断了脚筋,扔在空地上。
鲜血濡湿了地面,明琰站在血污中,衣摆上溅了暗沉的血滴,她拿起帕子擦去剑尖上的血渍,脸上笑容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