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个敏感的人跟着，她现在看整个《引力》就处处是坑，一不小心就会踩到雷，惹得某个小动物不高兴。

“诶……”还没到拍摄地点，扶漪已经开始心累了。

“扶漪姐姐！”叶寻姝朝她跑过来，她今日换了身行头，穿的衣裳也都是合身的。

前几日扶漪带她上街，买了好些换洗的衣裳。叶寻姝喜欢浅色，扶漪也喜欢她这样穿。

这样更像只小兔子。

她今早绾了发，上头插着只海棠花的步摇。小兔子一路跑过来，那步摇跟着晃动起来，扶漪一闪眼，想到了成婚那日叶寻姝头上的步摇。

比这要复杂，比这要耀眼。

但扶漪觉得，小兔子还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好看。

“……”叶寻姝抬手在扶漪面前晃，奇道：“扶漪姐姐怎的脸又红了？”

扶漪心里一热，咳了声，故意避开她的问题，“你来了，那就出发吧。”说完，她转身走上了扶家的马车。

甚至没有回头拉人家一把。

叶寻姝见她整个人进了马车也没动，只站在原地浅浅笑起来。

她十分自然地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发簪。

“再不上来要晚了。”扶漪在车内催了句。

“知道了姐姐。”叶寻姝收回手，上了马车后在扶漪边上坐下。

叶寻姝问：“公公婆婆怎么不来送吗？”

扶漪答：“送了。但沈依一被我抓来当导演，摄影师也是从染坊那儿雇的，现在还没招到人，他们只能自己上了。”

叶寻姝点点头，在一旁端坐着。

车内一下沉默了下来。

扶漪时不时朝叶寻姝那儿偷瞄几眼，看到她纤长的睫毛和澄澈的眼眸，还有再往下，粉嫩的唇瓣……

软绵绵的味道在口腔里划开，扶漪下意识舔了舔自己齿贝。

叶寻姝这样端坐着不讲话的模样太乖巧了，扶漪撑不住，时间久了，思来想去随便找了个话题聊。

“咳……那个……”

叶寻姝看向她：“嗯？”

“寻姝对恋爱综艺……啊不对，对恋爱自由。”扶漪道：“你对这个是怎么看的？”

“寻姝不懂。”叶寻姝几乎没有思考，十分果断地给出了这个答案。

扶漪眨了眨眼。

叶寻姝指尖轻轻点着边上，轻快道：“恋爱自由，这个词放在任何人听来，第一反应都是违背了从古至今的礼制。扶漪姐姐提出这个，免不了被人诟病。”

“但O嫁从A，这也是自古留下的规矩。”叶寻姝抬手摸了摸步摇，垂眸轻声道：“寻姝是姐姐的人了，往后只管听姐姐的就行。”

“……”扶漪没有讲话，眼眸幽幽地看向叶寻姝。

O嫁从A。

她只听自己的。

扶漪也说不出自己听到这样的回答是什么感觉。

很厌恶，很恶心。

其实她还记得，自己在上界的妹妹也说过，说很讨厌下界的规矩。

现在她好像可以理解一点。

一直以这样的思想过着生活的Omega，到底有什么可以自己做主呢？

她看向叶寻姝头上摇晃的海棠步摇，从前没见她戴过，喃喃：“这支步摇……”

“这是寻姝的嫁妆。”提到这支步摇，叶寻姝的头微微朝边上侧过去了些，似是有些话难以启齿：“是娘亲在很久以前就给寻姝备下的，说……”

“啊——”

马车不知在什么地方颠簸了下，叶寻姝整个人突然朝前面跌过去。

扶漪只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扯着，一阵天旋地转后身上就趴了个人。

叶寻姝睁大了眼睛看着扶漪，两只手因为惊恐而紧紧抓着扶漪的衣裳。

扶漪明白过来，自己不是因为马车颠簸摔倒的。

——是被这小兔子拽倒的。

两人这姿势很亲密，叶寻姝发丝又细又软地散落在地上，一部分还耷拉在扶漪脖颈上。身上那人似乎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挣扎着要爬起来，车子又是一晃，叶寻姝跌回了原来的位置。

“小姐，少夫人，这里路不好走，你们坐稳了。”

感受到对方发丝轻轻柔柔在脖颈擦过，像是一只小兔子拿它软软的毛在那里挠痒。扶漪试着想扶叶寻姝起来，只是还没下手，那小家伙就无意间在她腺体上蹭了下。

扶漪全身一阵战栗，如临大敌，绷得直直的。

不敢动弹，只能轻轻问：“寻姝……你还好吧？”

“唔。”

趴在身上的小兔子抓着她衣服慢慢支起了身，杏眸带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姐姐……”她撅了撅小嘴。

扶漪以为这小兔子要起来了，结果下一秒，一下又扑倒在她怀中，像团毛球亲昵地蹭了两下，鼻音里带着满满的委屈，可怜兮兮的。

“我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