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显的三个同袍已经下去追赶夏启,他现在是插翅也难逃了。冯显想着下一步应该亲自去一趟太原城了,一方面打听一下大顺和大清在山西决战的事,另一方面那个落难的皇帝也该发挥一下他最后的余热了。
冯显拿起短刀准备将引线切断,正在他俯身之时,突然一个身影一跃而起,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觉得眼前一黑,双眼感到巨大的痛苦,正在他捂着眼睛哀嚎之时,后背又被人拍了一掌,本就站在平台边缘的冯显再也站立不住,直愣愣的掉下了祭坛。
冯显一阵更加撕心裂肺的哭嚎想起,他在下落之时一只手臂被插在祭坛石壁缝隙中的绣春刀切断,一时间鲜血横流,疼的难以自持。
眼看着自己的老大被夏启推下了祭坛,另一名看管沈芝音和沈明达二人的黑袍人不敢怠慢,先是一脚把沈芝音的剑踢下了祭坛,然后一记肘击将他打晕。
他断定赤手空拳的夏启不会是他的对手,举起袖剑直取夏启的要害。
“小子,你很聪明,但是你还是死路一条,就算老大死了我们还有四个人,你们三个都受伤了,你们走不出吕梁山了。”
夏启没有接过他的话,继续专注于和他的搏斗,但是没有兵器终究是要弱了一头,夏启身上呈现出一道又一道细小的伤口,伤口因为一直在用力的缘故止不住的渗血。
“我不会这么痛快的杀了你们,本想给你们一个痛快,但你们太不老实,你们三个都会在生不如死的恐惧中死去,比起战场收集的恐惧虽然不值一提,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你的废话太多了。”
“夏指挥还在嘴硬?”
老幺突然感到一阵心悸,那是心脏剥离身体的感觉,他有所不知的,就在前不久他的义兄弟钱四也有一样的感觉。
当时情况紧急,沈芝音是装作被打晕的他也没有来得及发现,现在一道符篆打在了他的后背上他也没办法回头去看,恍恍惚惚之间,他感觉左胸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随着夏启一声枪响,老幺再也没有任何意识了,他可能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恐惧会如此近距离的汇入身边的大鼎之中。
从夏启将佩刀插在缝隙之间,悬在半空中等待冯显靠近,到击杀老幺并没有过去很长时间,其余三人听到打斗声和冯显的哀嚎肯定会返回,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
“沈姑娘,你赶快带着你哥哥离开这里,我必须去把引线点着。”刚才跳下去时夏启又把点着的引线熄灭了,现在他要重新点着再离开这里,否则就没有机会再返回此处了。
看着挂在石缝之间的佩刀,夏启也顾不上把它取回来了,他蹲下身敲击着打火石,火焰在引线的中间一段被引燃,夏启连忙起身离开,马上这里就会被炸得一片狼藉。
沈芝音费力的想要把沈明达扶起来,但她毕竟是小姑娘。
“沈姑娘,我来吧。”夏启顾不得身上渗血的伤口,一把将沈明达背起,三人踏着阶梯一级一级的往下走,而三名黑袍人也在往回赶的路上。
“站住!”
对于黑袍人的叫喊,三人置之不理,马上就会有一阵更大的声音盖过他们的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