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泽原本是拒绝回家的。
褚丹秋给卢倩打了通电话,说自己儿子吃了她侄女的面包,把人惹生气了,小姑娘连晚饭都没吃几口,看样子不是闹着玩。
所以盛嘉铭托他回去看看。
结果盛嘉泽刚一上楼,就看见这么一幕。
褚南洲整个人像只癞皮狗似的靠在许听夏房门口,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对褚南洲向来不客气。
褚丹秋嫁过来时,褚南洲才三岁,第一次见面就把鼻涕泡泡蹭他身上。
熊孩子越长越大,也越来越不讨人喜欢。
虽然这里面多少带着对父亲和继母的怨念。
被他骂的男生倒是脾气好,满脸笑意:“哥,你回来啦。”
盛嘉泽横他一眼:“谁是你哥?”
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尽管褚南洲每次眼巴巴地叫哥,盛嘉泽也从不承认这个弟弟。
褚南洲早就习惯了,见他手里拎着个粉红色小袋子,里面好像是吃的,顿时两眼冒光:“哥给我买的吗?”
盛嘉泽无比冷淡:“你想得美。”
褚南洲看了眼面前的房门,恍然大悟:“哦,那就是给我们小侄女买的。”
“别乱叫。”盛嘉泽嘴角一抽,朝他脑门上一巴掌,“没事就滚,站女孩儿房门口像什么话?”
“哥你自己也站着呢……”褚南洲不满地嘟哝。被盛嘉泽一个警告的眼神瞥过去,收了音,乖乖往楼梯口走,“行,我滚就是了。”
褚南洲离开后,盛嘉泽抬了抬手,停在半空。
他实在不会哄小女孩,也没哄过,盛予安从来不需要他哄。
而听盛嘉铭电话里那意思,许听夏这姑娘气得还不轻。印象中这姑娘脾气很好,一直温吞软糯,除了那天误会他没去给盛予安过生日时,一向温软的她身上像是长满了刺。
想到这,他把手放了下来,拎着东西折返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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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听夏听见门口的动静,知道那个讨人厌的褚南洲被盛嘉泽赶走了,她从抽屉里拿出小镜子照了照脸。
还行。
头发是昨晚洗的,虽然今天天热出了汗,到这会儿也干了,没有很油。
她又对着镜子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想着要不要把马尾辫放下来,这样会不会显得有点幼稚……
可心里面另一个声音不断地对她说,没必要这样。
于是许听夏破罐破摔,把镜子收回去。
合上抽屉的时候,她听见那人的脚步声远了。前一秒还悬吊着摇摇晃晃的心脏,一截截沉了下去。
坐在桌前犹豫很久,她起身走出房间,下了楼。
盛皓和褚丹秋在客厅看电视,音量开得很小,褚南洲不知道哪去了,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也没找到盛嘉泽的影子。
就……走了吗?
许听夏咬了咬唇,不自觉攥紧衣角,正满脸失望地准备回去,褚丹秋已经转头朝她看过来:“夏夏写完作业了?饿不饿?厨房还留了点水果,自己去吃。”
许听夏嘴角扯出一个笑:“好。”
话是这么说,但她没打算去。
“吃什么水果,嘉泽不是给她买了蛋糕吗?”盛皓拧了拧眉,道,“夏夏,去把嘉泽叔叔给你买的蛋糕吃了,这个不能放。”
褚丹秋连连附和:“是啊,蛋糕明天要过期的,赶紧吃。”
女孩原本黯淡的眸子里漾满了光。
盛嘉泽给她买的是草莓蛋糕,草莓很新鲜,酸酸甜甜,水分充足,奶油是浓正的奶味,不是那种劣质糖精的甜味。
但她吃上去也觉得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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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听夏在盛家只住两个月时间。
她是卢倩的亲戚,不是盛家的亲戚,总住在那里也不好,卢倩和盛嘉铭打算在市里靠近学校的位置买个房。
许听夏知道是为了她。
否则他们常年待在部队,根本没必要买房。
可当她提出在学校寄宿,卢倩却说什么都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