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夏愣了愣。
半晌,她点点头,有些失落地把东西收回来:“说的也是。”
是她大意,自作主张了。
男人和女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妈妈生她时肚子上留了疤,就找了好多年的祛疤药,只为了恢复如初。但盛嘉泽那些代表着过往辉煌和功勋的伤疤,是要跟着他一辈子的。
正默默思忖着,手里的东西忽然被人夺了去。
许听夏错愕地抬头,对上男人满是无奈的桃花眼:“东西我收了,不许哭鼻子。”
许听夏眼皮一颤:“我没……”
还没。
刚才那表情,活像他禽兽不如欺负了她。
盛嘉泽也不跟她较真,手扶着车窗抬了抬下巴:“再不去要迟到了。”
“哦。”许听夏乖乖跳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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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那天,盛嘉泽圈子里有个好兄弟回国,要在家办个小party。许听夏第二天休息,也就没介意。
有好吃的饭菜有蛋糕,她跟那些哥哥姐姐们玩得也挺开心,只不过某个富二代想骗她喝酒,被盛嘉泽制止了。
“我说阿泽,你金屋藏娇就算了,还连酒都不让人喝?管得也太严了吧,真没意思。”那富二代一头黄毛,耳骨钉钉了一片亮闪闪的,直晃眼,“小妹妹,要不要跟哥哥走?哥哥给你钱花,还给你住大房子。小妹妹喜欢什么车?帕拉梅拉喜欢吗?叫声哥哥,哥哥都给你买。”
“滚。”盛嘉泽一脚给他踢到沙发另一边,“用得着你买?”
“那你倒是给人家买啊。”黄毛窝在沙发里咯咯笑,显然是喝大了,舌头都捋不直,“连套名牌衣服都不给人买,说你不解风情还是小气呢?”
许听夏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校服。
盛嘉泽也懒得理这个醉鬼,对许听夏道:“进屋写作业去。”
乌烟瘴气的,真不该答应这帮人在家里办。
好在楼下和隔壁都住着人,不好闹得太过分,这帮人十二点前就走了,走之前还有人骂骂咧咧喊没尽兴。
许听夏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应该是睡了,于是他没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
直到几天后的某个周末,中午叫她吃饭的时候,叫了几声她都不应。
盛嘉泽把围裙扔到餐椅靠背上,拧眉走过去,一垂眼,就看到她手机上的微信聊天框。
顶上的名字赫然是他无比熟悉的——
梁景宏。
圣诞节那天在家里调戏过她的黄毛富二代。
许听夏似乎对这种死缠烂打毫无经验,面对梁景宏明显心怀不轨的热情,虽然疲于应付,但还挺礼貌,皱着小眉头回复得特别认真。
盛嘉泽越看表情越冷,最后索性从她手里抢过手机,摁下语音键:“梁景宏,你他妈不想活了?”
盛嘉泽平日里对什么都漫不经心,在她面前或是雅痞或是温柔,许听夏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
直到他抿直的唇缝里吐出两个不带任何感性色彩的字眼:“吃饭。”
还顺手删除了她不久前才被忽悠加上的微信好友。
吃完饭,盛嘉泽把碗盘都扔进洗碗机,出来的时候依旧面色铁青。许听夏刚准备去睡午觉,被他叫住。
她愣愣地回头,小心脏抖得像筛子。
今天的盛嘉泽太令人压力山大了,好像一头随时可能把她吃掉的大老虎,哪怕她长了一双兔子腿,也逃不开他的血盆大口。
“换衣服,出门。”盛嘉泽冷冷地发号施令。
许听夏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只有乖乖照做。
后来,车子停在一片商圈的地下停车场,电梯直升四楼女装区。
盛嘉泽领着她一家家逛。
“这件喜欢么?”男人指了指模特身上的裙子。
许听夏没多想,老实承认:“喜欢。”
他看向导购,冷冷道:“包上。”
“这件呢?”他又指另一件。
许听夏生怕他又来一句包上,忙不迭摇头:“不喜欢。”
盛嘉泽不厌其烦地问了好几件,她都说不喜欢,许听夏一脸懵逼地看着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接通后,对着那边面无表情道:“MG商场的入驻门槛现在这么低了吗?你有没有好好把关?”
“四楼C-18女装专柜,我建议你们撤柜。”
一旁的导购和店长面面相觑,脸色皆煞白。
许听夏脑子里嗡地一响,连忙拽住他袖子:“我突然觉得刚才那件还不错。”
盛嘉泽放下手机,问:“哪件?”
那表情好像她只说一件,分分钟通知撤柜。
许听夏欲哭无泪:“每件都不错。”
男人终于面色稍霁,摁掉电话转向劫后余生的导购小姐姐:“刚才看的全部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