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眸,对上他深邃如夜色的眸子,心口一颤:“不了,我坐后面就好。”
“拿我当司机?”他扯扯唇,语气慵懒却不容拒绝,“过来。”
许听夏只好折身去前面,爬上副驾驶坐好。
屁股后面软软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个粉色小猪形状的腰垫,明明早上来的时候还没有。
盛嘉泽也没解释,只漫不经心地吩咐道:“安全带。”
“……哦。”
许听夏系上安全带,看他发动车子拐出别墅,然后从扶手箱里拿出一个和腰垫一样粉色的小东西,说:“自己套安全带上。”
许听夏有点懵,看了眼他那侧安全带上套着的同款护肩,才转过身把它套在同样的位置。
帅气的大g和粉色的内饰,居然碰撞出一种别样的和谐。
“吴柯教我的。”过了很久,盛嘉泽才若无其事地对她解释,“他有女朋友的时候都会在副驾放这种东西,大部分女孩儿都会自觉坐后座。”
许听夏惊讶地转过头,夜色下男人侧脸如玉,像画一样好看。
她心里扑通扑通地加速跳跃。
“我不喜欢陌生人坐我旁边。”他似乎没觉察到女孩的目光,自顾自说着,带着几分欢愉和得意,“没想到这招儿还挺管用。”
所以……那位小姐没有坐在他副驾?
许听夏心底浅浅地酿出蜜来。
也就是说,这些东西都只有她一个人用了。
他的副驾驶也只有她一个人坐。
虽然盛嘉泽必然没那种意思,她还是忍不住自己开出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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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南洲找许听夏借来赔初禾坐垫的那五十块钱,快三个月了还没还。
期间许听夏催过两次,他说最近几个月花销大,要缓缓。
许听夏总不好,也没那能耐找他去抢,只好给他时间让他缓缓。
这年头欠钱的都是大爷。
这话以前总听大人说,如今可算是亲身体会了。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死也不会借褚南洲钱。
她觉得这五十块大概率再也要不回来。
可这事儿实在太憋屈,某天她实在忍不住向初禾吐槽,结果初禾义愤填膺,差点当场掀桌。
“告诉我是哪个王八羔子!我削了他!”
有的姑娘就是不熟的时候温柔矜持,熟了之后疯得不行。
初禾就是那一种。
许听夏生怕她吓到别人,连忙把她摁回座位上:“没事啦,就当五十块钱买个教训,以后再也不借别人钱了。”
“不行,蚊子腿也是肉啊,不能就这么被人坑!”
“没事啦。”
“说!”
“……”
“你说不说?”
初禾护起短来就是个小炮仗,许听夏被她磨得不行,终于还是没摁住那个名字。
于是大中午的,高二5班教室门口炸开了锅。
漂漂亮亮的短发学妹穿着高一校服,娃娃脸,自然卷的空气刘海显得特别可爱,然而与可爱极其不符的是,她胸前挂着张大白纸,用红色记号笔写着几个潇洒淋漓的大字:
褚南洲!欠债不还全家死光!
褚字还少写了个点。
刚从食堂慢悠悠荡回来,嘴里含着根棒棒糖被小弟们左右簇拥的褚少爷,差点在教室门口滑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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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听夏不知道初禾用什么方法帮她要钱,只说什么都不让她跟去。
直到午休起来,被教导主任叫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一脸倔强戾气的初禾,胸前还抱着那张纸,上面写着——褚南洲!欠债不还全家死光!
以及吃完棒棒糖还含着那根棍的褚南洲。
除此之外,还有和教导主任一起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姿容如玉的,盛嘉泽。
许听夏不禁头皮一麻,无比紧张地看向盛嘉泽。
她好像闯祸了。
虽然执行人是初禾,但这事怎么都跟她脱不了关系。
“好了,许同学现在也过来了,我们来说一下这个事情。”教导主任率先开口,“今天中午初禾同学在高二5班门口闹事,引起大量同学围观,影响非常不好,据说是为了褚同学欠你的五十块钱,是吗?”
许听夏对这个描述不太满意,闷闷地“嗯”了声,偷瞄盛嘉泽,却看不出男人什么情绪。
“欠钱不还的确不对,这里我要对褚南洲同学提出批评,作为学长,你非但没起到带头作用,还连欠债还钱这种基本的道德准则都做不到。”教导主任语气严厉,“但是初禾同学和许听夏同学,你们的处理方式是不是太过偏激?教室是学习的地方,有矛盾可以找老师解决,为了五十块钱在教室门口堵学长,是不是不太合适?”
初禾依旧一脸倔强不愿意认错,许听夏也闷不吭声,教导主任心道这两个姑娘都倔,只好看向一旁的家长:“盛先生,你说这事儿是不是不太合适?”
盛嘉泽手里转着紫砂茶杯,一口没喝,咚一声搁在茶几上,桃花眼慵懒地掀起来,目光淡绝潋滟,看着面前站得板正却低着头,像只小刺猬似的小姑娘:“我觉得没什么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