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泽抬手扶了扶额, 然后意有所指地望向老太太,保持笑容:“奶奶,您看错了。”
盛奶奶虽然老眼昏花, 头脑却还挺灵活, 似乎瞬间懂了孙儿的意思, 忙不迭呵呵笑着把东西还给小姑娘:“是我看错了, 哎哟,年纪大了这个眼睛也没用了哟。”
许听夏一脸懵逼地看着两人, 老太太握住她的手, 格外亲昵:“丫头,阿泽送你的平安符可要收好了, 答应奶奶, 嗯?”
许听夏原本琢磨着怎么还他,现在只有乖乖点头:“嗯。”
好不容易哄盛奶奶睡下了,许听夏跟着盛嘉泽出来,上楼回房睡觉。刚到二楼,她叫住他:“叔叔。”
盛嘉泽似乎早有准备,并没有再往上走:“怎么了?”
许听夏对他依旧是前两天不咸不淡的态度,把平安符从兜里拿出来:“这个还是——”
“奶奶都要你收着了。”盛嘉泽拧了拧眉, 打断她, “我送出去的礼物也没有拿回来的道理。”
许听夏点点头:“那好吧。”
男人这才勾起唇,面色稍霁:“还生气呢?”
小姑娘腮帮子鼓了下, 口是心非得明显:“没。”
盛嘉泽轻轻抬脚, 轻轻落下, 一步一步地往前, 将她逼到墙上挂的水墨壁画旁边, 右手边就是她的卧室。
可他偏偏抬起一只手, 撑在她和房门中间,将她拎着绳子的平安符锦囊慢慢地塞回她手心,“好好收着,丢了就不灵了。”
下一秒,男人指尖的温度消失。
许听夏攥着平安符抬眼去看,他已经转身上了楼。
**
盛嘉铭休假那两天,褚丹秋提议大家一起去露营。
自从褚南洲上大学,她落得一身轻松,经常和老姐妹们一起出去玩各种花样,盛皓跟着她,性格也变得比之前开朗不少。
这个季节不冷不热,夏天悄然褪去,寒冬也还没来临,正适合出去露营野炊。
带上帐篷和食物,体验体验大自然的风光,也利于增进家人的之间的感情。
老太太身体不好,原本怕她身体吃不消没打算带她,可她自己想去想得在家闹脾气,儿孙们只好妥协。
出发那天,盛嘉泽开着他的小电车在前面带路,后面还有辆房车,给大家路上打打麻将什么的。
盛奶奶说什么也不放心盛嘉泽,硬把许听夏往他副驾驶推:“丫头去看着他点儿,别让他开太快。”
褚丹秋想想也是,连忙附和:“是啊,嘉泽开车太快了,那高速上跟赛车似的乱窜,不安全,夏夏你提醒着他啊,咱们有的是时间,又不着急。”
许听夏:“……”
她只有乖乖上了车。
这事儿听上去挺合理,除了心中有鬼的盛奶奶和盛嘉泽,谁都没品出什么端倪。
当然也不止一个人看出来,许听夏表面上温温柔柔一小姑娘,比这一大家子都管用。
盛嘉泽对谁都叛逆,可就会听她的话。
路上,盛嘉泽的车果然开得中规中矩,车速平稳,不像他平时一个人那样,把车开得像飞机。
卢倩两口子、褚丹秋和褚南洲打麻将,盛皓无聊得这里坐坐那里窜窜,从前窗玻璃看着那辆匀速行驶的保时捷,笑道:“看不出来啊,这小丫头真能管得住他。”
“那可不。”褚丹秋瞥他一眼,“你是没看见,那天晚上隔壁的过来玩,明杰那小子叫嘉泽抽烟,夏夏一句话给他怼得,烟都不敢拿。”
“是啊妈,我也看到了。”褚南洲翘着腿咯咯笑,“小侄女说你要抽出去抽,他可一晚上都没抽,酒也没喝,回去的时候明杰哥笑话他,问他是不是妻管严。”
“瞎说什……”卢倩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唇,突然手一抖,睁大眼睛,“你们说嘉泽该不会真的对夏夏……”
说着她忙不迭摇头,宽慰自己,“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褚南洲笑道,“嫂子,我觉得你侄女儿跟我哥挺配的。”
“配什么配,胡说八道。”盛皓瞪了他一眼,语气严肃,“都差辈了,以后这种玩笑不许开。”
褚南洲不依:“什么差辈不差辈?那是嫂子的侄女嘛,我平时也就叫着玩儿,又不是亲侄女,那要是他俩真的在一起,你们还棒打鸳鸯不成?”
“那倒不至于。”褚丹秋笑了笑,“其实我也觉得挺好的,夏夏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真是个好孩子。”
盛皓坐在副驾驶旁边,哼了一声:“不知所谓,胡闹!”
“你就知足吧,好不容易有人管得住你儿子。”褚丹秋叹了一声,“不像有的人快三十年了,在儿子面前毫无威信哟。”
盛皓:“……”
另一边,许听夏和盛嘉泽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盛嘉泽单手把着方向盘,懒懒地靠在座位上有点无聊。
许听夏打盹睡着了,怕颠着她,于是开着60码定速,慢悠悠地往目的地晃。
车载音乐也换了个舒缓安静的歌单。
过了一个夏天,小姑娘皮肤还是白皙如玉。起初不习惯北方的气候,皮肤有些干燥,后来习惯了,又换了新的护肤品,也变得和之前一样水润q弹。
到底是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小姑娘,满满的胶原蛋白。
而他已经快三十了。
露营地在海边,男丁们下车把帐篷支好。
褚南洲帮妈妈把烧烤的工具准备好之后,叫来许听夏帮忙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