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论剑峰来了两位客人——一男一女,男的背一把剑,头戴斗笠,身穿着赭青色劲装,很有江湖侠客的感觉;女的身穿一袭湘妃色长裙,温婉秀丽。
沈修瑾热情招呼两人,“师兄,师姐在外逍遥多年,难得来玄剑宗一趟,可得多留些日子,也好多陪陪子逸。”
来人正是萧子逸的父母——萧明非和上官怡。
萧明非和上官怡是沈修瑾入玄剑宗前认识的故友,当年沈修瑾奄奄一息,被上官怡的父亲——无名老人救下,亲自教养了一段时间,在沈修瑾心目中上官怡的父亲和他虽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而萧明非又是无名老人的首徒,故沈修瑾一直称萧明非和上官怡两人为师兄师姐,哪怕后来入玄剑宗也不曾更改。
萧明非大笑道:“又不是孩子了,哪里还需要人陪。”话音一转,又问:“那小子没给你惹事吧?”
“子逸这孩子聪慧又懂事,怎么会惹事呢,师兄你多虑了。”沈修瑾也笑道。
没说几句,萧子逸就赶到了。
萧子逸先和沈修瑾行了礼,才看向萧明非和上官怡,“爹,娘。”
萧明非点点头,“不错,三品中期了,没偷懒。”上次见面才三品初期,短短三年升到中期,可见是没偷懒。
旁边上官怡不悦地扫了他一眼,“你是来看儿子,还是来检查功课?”
萧明非顿时面色讪讪,端起手边的茶盏假装品茶不再说话。他也想自己教导儿子,只可惜拗不过上官怡,最后聚少离多,越发不知怎么当一个慈父。
又聊了几句,沈修瑾便让萧子逸带着萧明非夫妇去客房休息。
客房,上官怡急切地问:“一路上听说你师父找回了他的亲生女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子逸倒茶的动作一滞,随后三言两语简明扼要的说完经过。
上官怡皱眉,似乎不太敢相信:“真是你师父的亲女?”
萧子逸颔首应是。
萧明非这时道:“师弟怎可能认错,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上官怡不悦:“你懂什么,这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保不齐是为了流光秘境来的。”
“娘,不会的,小师妹不是那样的人。”萧子逸打断上官怡的话,又小声道:“再说了,她根本不想认师父,也不想留在玄剑宗。”
上官怡微惊:“这么说,是你师父一厢情愿,那小姑娘并不想认爹?”
这么说也没毛病,萧子逸点点头。
然后他就看到上官怡看他的目光有点不对,“娘,怎么了吗?”
“没什么,”上官怡笑笑,“对了,你年纪也不小了,寻常人家你这个年纪孩子都能打酱油。告诉娘,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她说着又试探道:“我瞧你对阿翎倒是挺上心,是不是——”
“娘!”萧子逸站起身,不悦地打断她的话,“没有的事,我和阿翎从小一起长大,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其他,娘您就别乱想乱说了,免得损了阿翎的名声。”
上官怡又问:“那你觉得那位新来的小师妹如何?”
萧子逸抚头,觉得头很痛,看来不明说是不行了,“娘,师父有意撮合大师兄和小师妹。”
“什么!”上官怡猛地站起身,“不行,这绝对不行,难不成你师父真打算让温子轩当下任宗主?”
萧子逸沉默了,他知道上官怡想让他做下一任宗主。
可是一直以来,他都很羡慕父母游仙般的日子,远离纷争、无拘无束,所以他从未想过当宗主,更没想过要争。
他的沉默在上官怡眼里就是默认,上官怡眉头拧成一团,“温子轩天资不如你,剑道连你那个二百五师弟都不如,怎么跟你比,你就甘心屈居他之下?”
“娘,您就别瞎操心了,我志不在此,只想过爹和娘一样的生活,远离纷争,随心所欲。”
上官怡凝视他,道:“当散修哪有背靠大宗门好,你到底懂不懂爹娘的一片苦心?我们这些散修为了一点资源要挣得头破血流,你在玄剑宗能轻轻松松得到,这样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