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七日,泉州收复的第二天。
在新任知府陈桥和同知谢侃的努力下,泉州城逐渐从战乱带来的影响中走出来,街道上的行人逐渐增加,商贩也开始营业,通往泉州港的各门亦重新开启,让外来的商船得以入港。
只是为了防止清廷的细作入城,各城门都严加看守,苏言也将那两队俄罗斯卫戍军召唤出来,换上武库内的盔甲,成为城防军。(前面和首都射击军写混了,已修改)
值得一提的是,俄罗斯卫戍军没有装备火枪,而是只装备了一把大斧子,身为民兵单位的他们还有另外一个突出特性——驻扎城内能够提高治安。
苏言准备以后就让俄罗斯卫戍军和民兵一起承担城防军的责任,当然,那要等征募压力少了一些才能再征募这两个兵种的。
不管以后怎么说。
现在的苏言,已经换上了一身便服,在陈瑛的陪同下骑马穿过子城的崇阳门,往位于文庙旁边的府学走去。
说起来,泉州府城内的崇文风气浓郁,城中有两座文庙、一座藏经阁、一座府学、一座县学、一座学院署,当然这只是官方的大型学术机构,像民间的小型学术机构比如说私塾、社学和书院等,就很多了。
策马走在街道上,苏言注意到,城中的百姓大多将头顶那丑陋的金钱鼠尾辫割断了,这并不是苏言从官方层面进行规定的,而是民间百姓自发完成的,由此可见,百姓对这丑陋的发辫有多么的深恶痛绝。
只是以往在清廷的统治下不敢表现出来,而到了现在没有约束,他们就迫不及待的割断辫子。
穿过崇阳门,苏言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了城门旁边张贴告示的地方窃窃私语着,骑在马上的他越过一個个大光头,眯着眼睛看着告示上的内容,只看了一会,他就移开了视线。
“没想到义军的动作居然这么快,摊丁入亩的政策在第二天就推行了。”
“谁说不是呢,这个政策要是真能推行下去,可对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有福了,我家里的那三亩地终于不用辛苦干了一年,还差点交不上官府的税。”
“这下可好,陈老爷家里可是良田百亩,来年交的税等于在他身上狠狠剐一片肉下来。”
“你说的是家住仁风门的那个陈老爷吗?嘿,那个陈扒皮,有好戏看了。”
“……”
听着几个从自己身边走过的百姓的对话,苏言微微颔首,陈瑛这时笑道:“将军,看来您的政策已经深入人心了。”
“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要我们能取得百姓的支持,接下来对清廷的战争就无需担心了。”苏言感慨道。
这件事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苏言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府学外,这是一座占地规模宏大,极富闽南特色的建筑群,在朱红色的大门上面,裱金的牌匾上大大的“府学”二字极具气派。
府学外,正好有一人正拿着竹扫把扫着地,见两人骑马而来,忙上前拦下,他先是躬身作揖,随后道:“二位先生来此府学,有何贵干?”
陈瑛正想说话,苏言抬手打断了他,也抱拳回了一礼,道:“鄙人苏言,是来寻新任祭酒何久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