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
眼睁睁看着那人挥一挥衣袖,潇洒离开。
他憋着股气,想也不想扯开被子,结果不到一盏茶功夫,手脚便有些发凉。
陆怀叹气,委屈巴巴的将薄被放在腿上。
怎么又被顾焱摆了一道?
陆怀咬牙,正思索着反击的对策,殿门敲响。
思路被打断,他没好气道:“进来。”
“是。”
殿门吱呀一声响动,原是若风文远回来了,后面还跟着步履蹒跚的杨维。
杨维小心翼翼抬头,见只有陆怀一人,拱手道:“臣叨扰了殿下,望殿下恕罪。只是听文远说,顾大人也在,他……”
“太傅有事,已经离开了。”
陆怀叹道:“之前不见客,是在刑场受了寒,今日身子好些了,正好你们过来,也能陪本宫说说话。”
文远连忙附和:“臣将路引归还,便马不停蹄赶来,恰逢殿下身体好转,又遇见顾大人,对了,臣略通医术,顾大人还嘱咐臣,以后照看殿下服药。”
陆怀掩住唇不住咳嗽,他生无可恋道:“本宫知道,麻烦少詹事了。”
一旁的若风一愣,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去拿药了。
陆怀瞥见,更难受了。
杨维在一旁看着少年苍白的脸色,虚弱的身体,痛心不已。
“殿下身体有恙,却还想着为臣平反冤屈,为百姓取得公道,臣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倾全部心血教导殿下!”
陆怀欣慰道:“杨尚书过奖,快些坐下,本宫身为太子,应……等等,教导?”
杨维重重点头。
文远笑着解释道:“殿下,杨大人目前身兼詹事一职,往后就和詹事府的其他大人们,在文华堂指导殿下。”
陆怀顿感不妙,他磕磕绊绊道:“那,那詹事来此,是为……”
杨维抬头,目光炯炯道:“早些年圣上与殿下存在误会,尚未设立詹事府,殿下因此落下不少功课。然,经此一事,臣才知殿下从未荒废学业,凭借殿下的才识,从头学起岂不是浪费时间?臣思来想去,决定来东宫,一为感谢殿下救命之恩,二为询问殿下学习进度,好回去与詹事府其他大人商量,定能选出最适合殿下的方案。”
陆怀听懂了,他挣扎着起身,险些从榻上滑下来,文远连忙上前扶住他,转头看向杨维,乐呵道:“我就说,殿下知道这事必定高兴的坐不住。”
陆怀差点咬碎了牙,他一字一句道:“所以,詹事是为抽查功课?”
杨维丝毫未察觉不对,仍旧笑道:“臣听闻文华堂已经收拾出来,明白殿下求学心切,自然不敢耽搁。”
陆怀懵了。
那是皇帝的意思,他不得不积极操办啊!
还没等他反映过来,文远又火上浇油道:“笔墨纸砚已经备好了,都是内务府精挑细选的。殿下,不如喝完药去看看?”
陆怀两眼一抹黑,彻底绝望了。
他一个社畜,理工狗,连高考学的知识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现在让他背书、写毛笔字?
救命!
先,先让他想想最简单的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后,面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