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安一进院子便看到让她睚眦欲裂的一幕,小白傻乎乎地站在房顶上,迅如闪电的箭矢直冲他而去。
她不禁大吼出声,脚步快速跑过去,却怎么也赶不上,她眼眶深红,心中的害怕与恐惧快要将她淹没,她几乎以为她会失去这个少年。
可谁知小白指尖轻抬,便轻易将箭矢捏在手中,箭矢的尾羽还因为力的作用而微微颤抖,少年洁白纤细的指尖却没有丝毫影响。
他听到了宋平安的声音,惊喜地转过头看了过来,微风轻拂,红衣少年已经轻巧地从屋顶上落了下来,高兴的冲着宋平安扑了过来,宋平安怔怔抬手,将少年抱了个满怀,脑子明显还没回过神来。
小白高兴地蹭着宋平安脖颈,嘴里念念叨叨的,“姐姐姐姐!”活像一个复读机。
宋平安手臂微微有些颤抖,直到与怀中温暖的体温肌肤相贴,她才回过神来将人死死抱住。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刚一开口,声音却是沙哑的哽咽,她将脸埋入小白发间,不想让人看见她此时的脆弱,但小白还是感觉到了冰凉的液体,他一愣,有些手足无措。
秦爹爹看着安然无事的小白松了口气,此时才有心力转头看向一旁满头大汗的朱家家主,朱富贵的母亲。
“朱家主今日打算给我个什么说法?我环彩阁的人可不是任人欺辱的。”
朱家主掏出手帕擦了擦满头大汗,死死剜了一眼一旁的朱富贵,可谁知朱富贵正嫉妒的死死盯着相拥的两人,一眼都没往自己母亲身上看。
她气了个仰倒,但秦爹爹却是不得不应付,自己这傻女儿不懂,但她却很明白秦爹爹虽只是一介男流,独自撑起偌大的环彩阁,除了本身的能力之外还因为他背后的势力。
这势力她作为一个小人物不得而知,可整个永春州州郡太守都得给他几分薄面,这样的人物自然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
可为了这朱家唯一的独苗苗,她只能硬着头皮上赔罪了。
“这件事的确是我们朱家的错,”她转头冲着朱富贵吼道,“孽障!还不过来赔罪!”
朱富贵迫于母亲的淫.威只得老实过来,但母亲居然要她赔罪,这她可不高兴了,“凭什么要我赔罪?不就一个小倌吗?”
秦爹爹冷笑一声,没说话。
朱家主简直都要给自己这个女儿跪下了,她用力按住朱富贵的头,让她鞠躬道歉,但朱富贵死活不愿意,两人一时揪扯不清,秦爹爹只当笑话看。
宋平安此时也收拾好了心情,她牵着小白走了过来,冷冷看了朱家母女一眼,此时的她没有能力对付两人,但这仇她自然不会忘。
她诚恳地低头对秦爹爹道谢道:“谢谢。”
小白左右看看,不知姐姐在做什么,傻乎乎的也跟着大大鞠了一躬,“谢谢爹爹!”
秦爹爹只觉得有些好笑,嘴上却还是不饶人:“快起来吧,谁用你道谢,小白可是我们环彩阁的人。”
一旁的朱家母女也终于是掰扯清楚了,从朱富贵脸上的巴掌印来看,应该是朱家主用暴力将人打服气了。
朱富贵不情不愿地说道:“抱歉,是我不对。”
朱家主也在一旁打着圆场,“对对对,我们富贵小不懂事,希望秦爹爹不计较。”
秦爹爹冷笑一声,“意思是我老了就得懂事的不计较?”
“没有没有,”朱富贵吓得连连摆手。
“算了,不跟你掰扯这些有的没的,直接说吧,打算赔偿多少?”
朱家主肉痛地竖起食指,“百两银子。”
秦爹爹寸步不让,“你觉得我在乎这百两吗?”
他似是想起来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记得你朱家在清水镇有一座造纸坊是不是?”
朱家造纸坊的宣纸质量上既比不上比不上书局的宣纸,又因为技术落后,导致宣纸的成本居高不下,完全比不上书局,最后只能这么不尴不尬的开着。
朱家主应下,“的确是有这么回事。”
“那正好,百两银子加造纸坊。”
朱家主肉痛的喊道:“不可不可!造纸坊虽说不值钱,但也是我朱家的祖传产业。”
秦爹爹笑道:“看来朱家主不是诚心道歉啊,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