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萧林犹豫了下,小心翼翼问道:“主子,属下今日在府中听到一个消息,您和长公主殿下......”
不管外面的流言如何甚嚣尘上,公主府里的人都知道,萧昭和长公主其实并无更进一步的关系,她们之间也并非是公主和她豢养的面首的身份。
但前两日萧昭留宿在长公主寝殿的消息已经传开,仆从们私下里议论纷纷。一个是风华正茂的尊贵公主,一个是寄人篱下的落魄世子,她们真的在一起,出于这些日子对各种流言蜚语的习惯,众人既觉得在情理之中,又觉得出人意料。
但别人不清楚,萧林还能不清楚吗?他家世子生死不知,这位外人眼中的云阳王世子,可是个明明白白的美娇娘!
萧林既清楚她们都是女子,便不觉得她们之间可能有私情存在,只是担忧一个问题:“长公主殿下可是知晓您的身份了?”
萧昭轻轻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无波无澜,甚至没有过分外露的情绪,却看的萧林浑身一个激灵,顿时垂下了头,不敢再多问了。
“她知晓不知晓,对我的态度如何,与我们的计划并无半分干系,更无需去在意这些事情。”萧昭淡淡道:“计划照常继续,不管我与殿下关系如何,云阳与汴京的仇恨也不会缓解。越到这种时候才越要谨慎,计划倘若出现差池,不但一切功亏一篑,我们都会成云阳的罪人。”
萧林顿时正了神色,轰然应诺。
另一边,侍女白枝带着长公主的信物,一行数十人骑马飞驰在茫茫夜色中。马蹄声声如擂鼓,扰乱了夜的宁静。
斗篷将她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她隐没在暗中的神情是与平时截然相反的凌厉。
而看她去的方向,正是云阳。
又过了十数日,各地的藩王陆陆续续到了,到了云阳王夫妇忌日的前一日,草原的使者也到了。
长公主身为除了皇帝之外,身份最为尊崇的皇室成员,需要亲自去城门处迎接来客。临走之前,她站在大殿前面,轻轻摸了摸萧昭的头颅,在她颊边落下一吻,安抚她沉郁的情绪。
“没关系,只是暂时的。等到我们强大起来,这些猖狂的侵略者总有一日会俯首称臣。”
萧昭垂着眼睛,轻轻应了一声。
长公主担忧道:“左贤王托尔诺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过往与云阳王仇怨颇深,等下宫宴上怕是会主动寻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