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已经禀明师傅,叶小二,你就等着被赶出木匠行吧。”许三冷哼着,昂头双手抱胸。
“那又怎么样?”叶二郎挺起胸脯,反正现在他都不在这儿讨饭吃了,没必要再对这两面三刀的畜生和颜悦色。
而且嫂嫂和小妹还在外面等着他,他有后盾。
这个畜生,师傅竟然还没有把他赶出去,就像话本子里的妖怪,道行很深。
自他来到这木匠行当学徒,许三就经常和他不对付。能来这木匠行当学徒的,都是这十里八乡的穷苦人出身,哪个有钱人会去当学徒的?
别的不说,许三就是仗着自家有十亩良田,比别家的富裕,才如此嚣张跋扈。因为他料定这些穷乡僻壤出来的学徒不敢轻易把事情闹大,丢了这学徒的活儿,家里定然雪上加霜。
之所以说他是个畜生,是因为这个畜生他欺负师傅的女儿未遂,还妄图嫁祸给他。
叶二郎敛眸,如果不是因为那天他恰好被师傅叫去搬东西,这畜生就成功了。
而那日,正好是嫂嫂带着小妹给他送东西之后的第三日。
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是嫂嫂拉了他一把,他这辈子都会心存感激。
想到家人都在外面等着他,他要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
“呀嘿——几天不见,叶小二你越发没尊卑,哼!今天你就得给老子滚出木匠行,你就瞧好吧!”
叶二郎一个眼神都没给许三,径直去了带教师傅的房间。
许三望着这个平日里屁都不敢放的死乌龟,今日竟然敢杀他的脸子,简直不知死活,待会儿看老子怎么整死你。
院子里到处都摆放着木料、杂乱的木屑,屋子里到处都是木工成品或半成品,有桌椅板凳、柜窗橱等,还有房间摆放棺材。
叶二郎冲着屋里喊了声:“师傅。”
“咳咳,二郎,怎么才回来?”一阵粉尘过后,屋子里传来咳嗽声。
“师傅,二郎在门口遇到许二哥,才晚了些。”叶二郎恭敬说道。
里面的人面色一凝,老子说的是这?这小子回去过个农忙平白无故晚来七八日,要是唤作别的作坊,早就被赶出去不知多少遍了。
“老子说的是你为啥晚来这么多天?”
叶二郎站在门口,迟疑几息:“师傅,小可这次来是向您告辞的。”
“啥?”屋里面忽然传来一阵哗啦声,紧接着是缓慢且沉重的脚步声,不过片刻走出个头发花白,眉头皱成了川字的老人来。
这人是叶二郎的带教师傅,姓张,人称老张头。
他虽看着显老,实则精气神尚好,除了脖颈和背上有点毛病,其他一切正常。
“师傅,小可向师傅辞别。”叶二郎当即跪地,磕了个响头:“感谢师傅这一年以来的教诲,小可学到了许多,承蒙师傅关照。”
老张头一脸懵:“你先起来,告诉师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