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献忠从天亮忙到天黑,事事亲力亲为,为的就是让其旁的宇文少瑞看得清楚,为了撇清责任,赵献忠还故意发了一封八百里加急文书,告知远在大都的宇文策与详尽。
“叔父,咋不张榜找二殿下呢?”见满大街贴的都是求医告示,宇文少瑞猛然想起了方才的画像。
“这个万万不可!若是让百姓知道一国的王子丢了,势必造成恐慌,那时又置我天翊军威何在?朝廷威严何在?”
“那轩弟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唉!”说到这,这个外表彪悍内心似水的七尺男儿,竟然眼角泛起泪光。
见宇文少瑞那副与其外表及其不搭的柔肠欲断,赵献忠也是哭笑不得,“老子心狠手辣,儿子却一副侠骨柔肠,简直像个·······”
“叔父,早上到现在还没见您吃过东西,忙了一天您先回去歇息吧。”见日落三竿,宇文少瑞偷瞧了一眼其旁略显疲惫的赵献忠,随即不好意思道。
“哪里的话,本帅也是职责所在,倒是少瑞侄儿忙前忙后甚是劳累,不如贤侄先行回府歇息,本帅再到前面小镇打听打听,·······哎呦!”随着一声‘哎呦’,赵献忠摇了三摇晃了三晃猛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叔父!!”
“大帅!!”
见此情形,众人纷纷下马上前搀扶。
“快!快送老将军回府!”
一番折腾后,演了一天戏的赵献忠可算回到府中,不一会儿其子赵子恒也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得知父亲坠马,赵子恒三步并作两步急急来到其老父内室。
“父帅!父帅!!”
“傻小子,小点声,你父亲我硬朗着呢!还不是为了做给那傻小子看?”赵献忠一看其子那焦急的神态,马上解释道。
“父亲如此劳累,就别亲力亲为了,若是想给他们演出好戏,儿子我倒是有个好办法。”语毕,赵子恒凑到赵献忠面前,耳语了片刻。
“嗯,这个主意不错!”
“那儿子现在就去!”还没等赵献忠问赵子恒是否查到李轩的什么蛛丝马迹呢,赵子恒便一溜烟似的跑出内室。
出了内室,赵子恒急忙召集家丁,准备好一干物件,便朝城西佛光寺方向疾驰而去。
忙碌间竟忘了与南宫昊宇约定之事。
佛光寺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赵子恒之所以选择来这里,其原因是因为庙中有一颗百年的菩提树,这其实也是风俗所致。
谣传只要在树下潜心静坐三天三夜,所祈盼之事就会实现,为了演戏,赵子恒才想到来此。
当然临行前赵子恒还没忘记让下人‘无意间’透话给这哥俩。
进入佛光庙,赵子恒首先虔诚的一通烧香拜佛,然后在菩提树下转了三圈口中还念念有词,继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闭目打坐。
一众家丁则伺候左右。
······
佛光寺柴房内,两个衣着污秽的少年正靠在柴草之上,口中嚼着草棍,望着窗外繁星点点。
“殿下!”
“别叫我殿下,叫我穆紫黎。”
“也是啊,住着柴房,喊着殿下确实有点不伦不类。”
“谁让咱俩出来一点银两都没带来着。”一个主子模样的少年一边嚼着草棍儿一边丧气道。
“奴才倒是没啥,可您可是圣骨之身,就是那赵献忠知道您来都得把将军府腾出来给您住,可眼目前这叫什么事啊?”其旁奴才模样的少年,听其主子那低沉的语调,当即侧过身子附和道。
言语间见其主子头发凌乱,面色晦暗,这个忠仆不由得鼻子一酸。
“这叫卧薪尝胆,傻小子!”见小顺子眼泪巴巴的看着自己,李轩心中俨然也是不好受。
“干嘛叫我傻小子,奴才比您还大两岁呢。”见其主子愁眉不展、叹气连连,小顺子瞬间收起眼泪,故意调解气氛道。
“傻不傻跟年龄有关系吗?”
知子莫若父,懂奴莫若主,见小顺子故意安慰自己,又见其惨白的脸色,一股愧疚感瞬间自李轩体内油然而生,于是乎,李轩便心疼的在小顺子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殿下·······”
这一刮不要紧,一股暖流瞬间触到了小顺子内心深处那最柔软的地方,不经意间,这个忠实的奴仆眼泪竟像决堤的海一样喷涌而出。
“都是奴才不好,要不是奴才粗心大意,您也不至于住柴房啊!”
见小顺子哭的梨花带雨,李轩心里更不是滋味,一寻思过往种种,又看看眼前小顺子的惨状,李轩倍感普通官宦之家的奴才都要比小顺子过的舒坦。
也许眼泪也会传染吧,一向坚强隐忍的李轩竟也随之心绪簌簌的流起泪来,“顺子,这些许年也是委屈你了。”
猛然间,几颗圆圆凉凉的东西滚到小顺子眼前,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可见那圆滚滚的东西正闪闪发亮。
“珍珠!居然有珍珠!?”发现珍珠的小顺子霎时眼睛一亮,激动万分的拾起几颗亮闪闪的珠子在李轩眼前晃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