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山?轩弟被悍匪劫持进山了?不可能,我亲眼看见轩弟和小顺子跳水里了!”宇文少瑞一见赵献忠那坚毅决绝之态,当即嗤笑道。
此语一出不光是宇文博尴尬异常,就连赵氏父子都替他感到不自然。
“少瑞兄这是说的哪里话,殿下无缘无故带着内侍跳什么江啊!?”说到此处,赵子恒故意瞄了一眼尴尬异常的宇文博,“定是后方有悍匪追杀!”
“子恒贤弟不愧久经沙场,对事态判断的还是很准的嘛!”宇文博见状忙收起尴尬,当即随着赵子恒的言论一本正经的顺杆捋了起来。
“我天翊的王子就这么让几个悍匪劫走了,军威何在,国家颜面何存?有劳赵叔父代我主全力清缴悍匪,还社稷于安危!”
“本帅定不负众望!!”本就是虚晃一枪的赵氏父子,见眼前这明晃晃的台阶岂有不下之理?
抱拳离去间,赵献忠暗自思嗔道:“不愧那‘九阳’大丞相之子,这‘义正言辞’的功夫还真够本帅学一阵子的了!”
晦暗潮湿、污气浑浊的地牢中,死囚们或蜷缩一角,或席地而卧,个个意志消沉,无精打采。
“吃饭了吃饭了!”每天对着糙米素菜,囚犯们尚且狼吞虎咽,今日里望着大鱼大肉,死囚们却无一兴奋,原因不言而喻,这断头饭又有几个无心之人会咽得下去?
不过今日这顿断头饭与以往所见明显有些不同,每人居然还多发了一套便装。
“吃完了都把这个换上!”牢头才不管犯人是否进食,只道自己莫要负了上边之意便好。
“换他作甚?进地府还讲究什么穿戴!”牢笼中一唤做山鸡的死囚,边不屑的抛却衣物边嗤声道。
“就你话多!尔等今日是为国家效力,做得好的即刻发与盘缠,无罪归家!”
那山鸡乃一偷机取巧,见利忘义之辈,之所以进的死牢是因为贩卖军资,被‘市舶使司’掌管赵子卿人赃并获,此间正思不得脱身之法,那牢头的此番言语倒是令他兴奋异常。
赵氏父子为了李轩的回归,正明里暗里的精心布办着,而压根就想置李轩与赵献忠于死地的宇文博又怎么会一点动作都没有?
当然为了做好隐秘工作,宇文博是不会让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亲弟宇文少瑞参与其中的。
“少瑞啊,我这大病初愈,二殿下的事就有劳你了,你跟着赵献忠他们进山,别让人家说出咱们什么来。”
“得得得,我就知道这擦屁股的事都是我的。”宇文少瑞望望外面的骄阳似火,极不情愿的领命去了。
南郡城外山脚下赵献忠别院——雅苑。
凉亭内,一身着冰蓝色华服的少年郎,负手而立,对着其前那一汪碧水,似在思虑什么事情。
一阵清风拂过,湖面上荡起阵阵涟漪,少年额头上一缕与之年龄极不相称的醒目银丝在风中犹显眨眼。
“客人,您要的箫。”一侍女手捧一只玉箫,颔首低眉道。
李轩接过玉箫仔细打量了一番,那箫乃罕见极品红玉所制,排六孔,长五寸,上镌刻‘天翊’二字。
见此方镌刻全无赵氏痕迹,李轩随口问道:“此乃何人之物?”
“回客人,此箫乃少将军昨日偶得。”
“嗯,退下吧。”
加之玉的质感冰凉,箫的音色纯正,一时间,李轩倍感心情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