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起身抖一抖身上的花瓣,回身捡起野兔,嬉皮笑脸的追撵上去。
“昊宇兄真好手段!这野兔必是奇香的很。”
跑到近前,搭着南宫昊宇的肩膀,若无其事的扫了扫周遭的崇山峻岭,故意岔开话题道,“此山易守难攻,三面环山,地势隐秘,又溪水环绕,日后若有战事,定是驻扎屯粮之绝好处所。”
见那张若无其事,全然不与忌讳的面孔,南宫昊宇一时间竟五味陈杂,哭笑不得。
方才自己都直白成那样了,傻子都能明白的事,他竟然没知没觉,真不明白他是真不懂,还是假糊涂!
“子恒可听过风月之事?”
一瞬间,南宫昊宇竟有点儿怀疑赵子恒的情商,于是便直接点拨起他来。
“听那些干嘛?还不如与昊宇兄篝火对饮畅快些。”
谁知这个没心没肺的赵子恒,竟一个岔又扯到喝酒上去了,且一点儿下文都没有,直接坠凳上马,两腿一夹,大喝一声,尽直窜出去数十米开外。
南宫旭愣愣的站在马下瞅着赵子恒的背影,直愁得连连摇头,“这小子,光顾着练武读兵书了,竟连最起码的风情都不解,哎!罢罢罢!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随即上马也赶了上去……
回到民屋,篝火已然点上,众人已是等候多时,赵子恒把野兔交于下人,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拉着南宫昊宇回屋洗涑一番后又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二位兄长莫非滚泥潭去了?怎会如此模样!?”赵子卿见赵晖头上有几根草棍儿,忙上前帮忙摘了下去。
南宫昊宇看着没心没肺的赵子恒,不禁在一旁暗思,“这个木鱼脑袋,不会傻到连那个也一并讲了出去吧?”
见南宫昊宇如此神情,赵子恒当即便知其心中所想,于是故作镇定道:“方才山间赛马,偶遇野兔,昊宇兄只一粒石子,便结果了,真好手段!”
正与赵子卿复说间,就听——几位公子!野味烤好了!
溪边、篝火,佳肴野味,诗词歌赋,对酒当歌,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好一个不夜天!
“听闻昊宇兄剑舞一绝,今日可否有幸一观?”
此刻酒劲正憨,情趣正浓,赵子恒便欲撮合一对鸳鸯,“紫嫣亦是舞技超群,二位璧人不如合舞可好?”
见子卿跟自己直使眼色,正尴尬的不知所措的赵子恒,一把便拉起南宫昊宇推与场间,又以夏禹剑赠之。
“昊宇兄莫要推辞,子恒抚琴助之。”
随即回坐,装摸做样的挽袖抚琴。
赵紫嫣今晚倒是落落大方,见南宫昊宇独自尴尬,随即除去披风欲入场间。
只见她一袭桃粉色拖尾拽地长裙,外罩紫罗兰色兰花引蝶缎绣氅衣,内衬雪白锦缎裹胸,发髻高束,粉黛略施,额前水晶珠带,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般,飘飘然移步场中,停于一青石之上,冲南宫旭微微一笑,礼貌的屈身行礼,那气势俨然——昊宇兄英姿飒爽,紫嫣亦翩若惊鸿也!
随即一舞领先!
赵子卿急以笛和之。
赵子恒虽琴艺不佳,但是借着酒劲也敢照量,随着赵子卿的笛音勉强的复和着。
方才推杯换盏间,南宫旭略观了一下天象,知道天狗食月近在眼前,赵晖一家即将家破人散,早就无心戏耍,还哪有心情挥剑疾舞?
那双深邃忧郁的眼睛,自入场就关切的望着赵子恒,至于赵紫嫣那倾国倾城之貌,月宫嫦娥般超凡脱俗的轻盈漫舞,他显然是无暇顾及。
当然,这一切都逃不过赵子卿那双暗观世事的眼睛,“放着佳人不赏,总盯着子恒兄长作甚?”
赵子恒本就介意那山间的林林总总,此刻南宫昊宇又这般神情,不觉间便面红耳赤,羞于抬眼。
“求你别看为弟了行吗?吾非草木,俨能不知,非得陷子恒于不忠不孝、不义不伦,你才满意吗?”
自打觉察南宫昊宇眼神异常,赵子卿便一个劲的偷瞄二人,就连赵紫嫣跟他说话他都是心不在焉,给赵紫嫣斟酒陪不是后,赵子卿便突发奇想,一个以笛问路,直取赵子恒!
“兄长接招!”
赵子卿虚晃一笛,想以此试探一下这二位到底是何等关系。
赵子恒那刻正思绪忐忑,哪料到子卿会突然来此一招?一时间竟措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