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宇文博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的刹那,只听铛的一声,赵子恒的夏禹剑竟硬生生被搪了回来。
“宇文少瑞在此!”
惊魂未定的宇文博见其弟前来,登时来了精神。
“少瑞!杀了他!”
庆幸之余不觉叫苦:“艾玛,你小子可特娘来了,要不俺非得被劈成两半不可!”
此间宇文少瑞正好奇的盯着赵子恒右臂,
“唉我说赵兄,你那胳膊是怎么长出来的?”
“少废话!放马过来!”
“我跟你说,俺可不是来杀你的,俺就是过来看看你那膀子安上没。”
宇文少瑞眨着老鼠眼上下打量这个浑身是血,满脸杀气的赵子恒。
“急匆匆赶来就为了看本少帅胳膊长没长出来……”
一见宇文少瑞那半傻不捏的痴相,赵子恒当即哭笑不得。
“痴儿!闪开!”
“不闪,就不闪,俺还没跟你比试呢!”
“还不与吾动手!”见宇文少瑞又犯起痴傻,宇文博霎时火冒三丈,“宇文硕,今儿要是让赵子恒跑了,回去看父相咋收拾你?”
谁知宇文少瑞竟像没听见似的,挥动寒气逼人的歃血弯刀,随即冲着众人一本正经道:
“都给小爷我听好了!小爷跟赵兄以武会友,切磋期间要是谁敢玩阴的,别怪小爷我让他血溅当场!”
此语一出,宇文博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大吼一声:“别听他的,快给我放箭!”
“谁他妈的敢!?”
宇文少瑞鼠眼一瞪,大喝一声!
士兵们当时吓得面如土灰,竟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遂,后撤形成一圈,举火助威。
“小少爷必胜!小少爷必胜!”
随着官兵们一阵呐喊,一场特别意义的比武正式拉开帷幕。
暴雨过后的护城河犹如一条发怒的长蛇,带着赵家的冤屈,夹着百姓的哀怨,把本就人心惶惶的大都,围裹的更加紧张窒息。
杀气腾腾的城南城下,官兵们高举着火把,震耳欲聋的呐喊助威。
若说宇文少瑞的精气神是源于这一众的呐喊高呼,那血气方刚的赵子恒执念于此,就是取决于城头两侧那三百多颗死不瞑目,血淋淋的头颅。
两人两骑在护城河边上你劈我砍,刀剑铿锵,官兵们则跟着呼前喝后,耀武扬威,时而喝彩竖指,时而惊诧异常……
疼的龇牙咧嘴的宇文博,那还有心观战?见军士已然把赵子恒团团围住,笃定赵子恒这回是插翅难逃,便捂着没有皮的半拉脸,匆匆进城寻医去了……
“行啊赵兄,还从来没有人能接我宇文少瑞两百招,赵兄若能赢了少瑞,这城头之上头颅尽管拿走,贤弟亲自护赵兄出关!”
“少在那惺惺作态,假仁假义。”
此时的赵子恒明显感觉自己两手发麻,体力不支。
“吾儿小心!此人力大无比!”
“恒儿,快跑!别跟他打!”
“儿啊娘不要你报仇,娘只要你好好活着,好好照顾弟妹。”
……
亲人们的话语此刻仿佛就在耳畔萦绕,杀的两眼通红的赵子恒,甚至有点儿后悔这鲁莽的决定,眼看官兵从四面八方越聚越多,现在别说是取走头颅了,就是自身安危都是问题。
即使军士们站着不动,任他砍杀,估计都得把他累死,更别说个个跃跃欲试了,自己要是死了,谈何报仇雪恨,谈何保护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