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说的是宋秋晚，他还以为刚刚在门口Alpha没看到：“认识，那是在来褚家之前，认识的一个很好的哥哥。”

褚刑暃看着他微微挑眉：“哥哥？”

“是的，那个时候在孤儿院，那些大孩子欺负我，他就会经常保护我，人很好。”砚陌想起那时候有些感慨，不知不觉都过去这么些年了。

他还想说什么，突然听Alpha冷哼一声，岔开了话题：“老是依靠别人可不好，知道蔷薇这类花吗？”

砚陌有些不明所以，摇了摇头。

褚刑暃做好手腕花，抬头冷冷看他一眼：“蔷薇有观赏价值，但依附性太强，所以无论再好看，在花艺中也极少使用，因为没有价值，人不自知也一样。”

他话刚说完，就转头看向被褚轻云保护的Alpha，然后就听见褚怀晨说：“这些年多谢母亲栽培，我绝对不会让母亲失望。”

听见这话，他眼底一片冰冷，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真是有趣的一幕，忍不住跟随众人给中间两人鼓掌。

砚陌从刚刚就懵了，手还在那僵着，眼神可怜的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鹿，一时分不清Alpha的话，说的是他还是褚怀晨。

他从小被人抛弃，他是没有价值的多腺体怪物，所以能够有机会傍上褚家，他死皮赖脸也要吸一辈子血。这么些年，大概在褚刑暃心里，他砚陌一直就是这种人吧？

一想到Alpha这么想他，心里细细麻麻疼得想哭，也是，这么多年，他用的，吃的都是褚家的，甚至还把他养大了。这不就是依附褚家吗？可笑的是他之前居然还觉得别人依附Alpha，他自己不也是吗？

所以人家看不起他，也正常。

寄人篱下，不都是这样吗？

Omega委屈地收回手，低着头偷偷掉眼泪，坐的离他远一点。这么想来，他那有意无意表现出的喜欢，在Alpha眼里，是不是也和那些为了钱，主动投怀送抱的人没区别呢？

砚陌想着抹了抹眼泪，紧紧咬着唇，发誓一定要更努力赚钱，然后还给褚家。

这样他们是不是就能平等一些了呢？

“褚总最近想我了吗？”他正难过，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走过来。抬头一看，果然是那天的顶流欧意，说不清什么感觉，那天发生的事，让他此刻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欧意作为公司之前的代言人，今天被邀请出席很正常，他努力缩小存在感，听着Alpha和他聊天，争取当个透明人。

“你来晚了，好戏没看到。”

“不晚不晚，再好的戏能有褚总好看吗？”欧意是典型的优质Omega，纤细到脆弱的脖颈，单薄的身体，无一不吸引人。

褚刑暃笑了笑，此刻眼里却没有半分对待情人的温柔，他这人私底下怎么玩是他的事，但不能搬上台面。

他看周围人越来越多，站起身邀请道：“这里人多眼杂，去上面坐坐？”

“唉，褚总，今天就不了。”欧意委屈地眨着眼睛，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走上前拉住Alpha的衣袖撒娇，“最近有个老总一直缠着我，还要我今天去陪他吃饭，我也想陪褚总，可是我们公司也得罪不起那位，实在是没有办法，快烦死了。”

他长得好看，尤其是委屈的小表情更是勾人。

要是别人可能就被糊弄了，可褚刑暃眼底始终冷漠，冷硬地抽出衣角，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小明星茶里茶气的话呢，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帮忙。

帮情人做点事而已，他无所谓并不打算拒绝，毕竟这人床上挺会伺候人的。他瞥了眼一旁缩成鹌鹑的砚陌，忽然想到个好玩儿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怎么有人这么对我们的欧大明星，真是太没礼貌了，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真的吗褚总？那真是太谢谢您了。”

“没事，不用谢我，谢谢砚律师吧。”说着褚刑暃转过头看向砚陌，“砚陌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砚陌听到Alpha提到自己，抬起头愣了愣，他把整件事听了个大概，不知道怎么就提到他了。

欧意见状也有点意外，他并不想伤害这个Omega，连忙说：“这样可能不太好，那个老总就是个无赖，经常动手动脚，砚律师毕竟是个Omega，也没有团队帮忙，到时候太危险了。”

“这你就不懂了。”褚刑暃对上砚陌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对方的委屈他都看得到，只是他仍然带着恶意，故意说道，“砚律师是公司不可多得的人才，什么问题都能做好，对吧？砚陌。”

砚陌腿上的双手紧紧握起，鼻尖泛酸，泪水溢满眼眶迟迟不肯落下。连欧意都知道这么做他会有危险，Alpha却非要他去，他不是不能去，只是突然觉得无比委屈，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Alpha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Alpha还在审视着他，等着答复，他只好垂下头，小幅度地点了点，声音已经带上哭腔：“好的，先生。”

一颗晶莹的泪珠落到手背上，褚刑暃看到莫名觉得也不好玩，心上像是被压了块石头，想赶紧离开这里：“走吧，去楼上。”

“好…”欧意看着他有些可怜，心里叹了口气，转过头去，跟着褚刑暃上了楼。

人走后，砚陌又在原地坐了许久，直到压下心中那份难过才准备离开这里，结果他刚站起身，褚怀晨就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啧，你看看，他又欺负你了？”褚怀晨看着他，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从兜里掏出一颗糖递了过去，“你说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要跟在他身边干嘛？怎么样？有没有考虑我上次说的话？”

砚陌冷静下来，虽然鼻尖还有些透红，但表情已经恢复淡定，有了上次教训，这次他退后了一步：“谢谢褚总，我不吃糖，您上次问我的问题，无论过多久，回答都是一样的。”

褚怀晨听他的话，神情变化有些微妙，他叹了口气，撕开糖纸把糖丢进了自己嘴里，单手插兜无不可惜：“唉，我只是心疼你啊陌陌，优质Omega多么少见，但凡你想开点都能嫁得很好，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褚总，这是我的事。”砚陌表情始终冷漠，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好好好，这是你的事，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公司？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份大礼呢。”

褚怀晨阴阳怪气的说完，透着不怀好意，砚陌刚想说什么，突然闻到一股浓浓迷迭香的气味，迷幻的、勾引的、催.情的，这是褚刑暃易感期时的信息素！

因为是在楼上现在几乎闻不到，周围人都没反应，但他的多腺体让他比任何人都灵敏，在细微中捕捉到了这一丝香气。

坏了！不好！

这个时候，会馆里都是人，多半都是Omega，一旦一会Alpha信息素暴涨就完了。

砚陌转身不再理会褚怀晨，急忙往楼上走，这时手机突然响了声，他拿出来一看是孙礼发来的信息，打开的瞬间心跳几乎骤停，全身冷汗都下来了。

欧意受伤，褚刑暃易感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