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里许多在议论司暃方才是在跟谁说话,不知什么人,居然向这个妖女求教,简直有辱斯文。
司暃懒得搭理那些非议的弹幕,只是盯着司旸骑着三轮的背影,突然说道:“我就是被夺舍……不,你姐我去夺舍别人了。”
“我夺舍了一个古代妇女,那倒霉女人一辈子低三下四伺候公婆,讨好小叔,被磋磨死了,所以我就附了她的身,借尸还魂替她多活了几年。”
“她那公婆还想指望老娘去伺候,搞笑,还有那小叔子居然敢跟老娘要钱花,我亲弟都不敢跟老娘这么嚣张,你说是不是司旸?”
司旸连头都没有回:“姐,上午把梦里的事说出来,坏事会成真的~”
“哼,沐浴在二十一世纪的科技阳光下,居然还长出你这么一颗封建苗苗,简直是我这个园丁的耻辱!”司暃又丢了一颗瓜子作势去砸司旸,张牙舞爪。
“你觉得你姐我会伺候那么封建一家人吗?我桌子都给她掀了,然后那家男人恩将仇报居然把我弄死了,老娘这才醒过来,回到现代呢!”
“你说,古代男人是不是没几个好东西,多少大好年华的小姑娘,被男人的家庭磋磨致死,还要背负骂名。”
司旸压根就没把司暃的话当真,小三轮下了路路通的水泥小道,开始在田间地头的小土路上蹦蹦跳跳,连带着这小子说话的声音也都是一蹦一跳的。
“姐,别说古代男人在你眼里没一个好东西,现在的男人在你眼里也没几个好东西,你没对象是有原因的。”
司暃回道:“那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对,你想的都对,但我和咱爸总是好男人吧。”
司暃呸了司旸一嘴,不再接话。
她就是故意把古代那个司暃的故事抖出来。
古人能够接受她借尸还魂的说法,但古代那个司暃去世的锅,她坚决不替别人背。若非原主已经去世,她又怎能够借尸还魂?
古人们看来,司暃不敬公婆,抛头露面,殴打小叔。这就是没有妇德的女人,死不足惜,哪怕是浸猪笼都不足以泄愤。
司暃虽不屑与之争辩,但得让那些人明白,让她这么个后世来客,去侍奉磋磨死原主的一家子,想都别想。
“看吧,司某人的弟弟压根就不信我曾经真的回去古代讨过几年生活。”司暃特意拉着弟弟演了一出,甚至让系统单调出户部大院的那面直播屏幕,隔着虚拟大屏与韩宿对视。
“韩大人,你说,你那将儿媳磋磨致死的爹娘,趴在孤嫂身上吸血的废物弟弟,他们配让我侍奉么?”
迎着秋日暖阳,路边早已成熟的稻田翻着带着稻香的微风,吹在脸上。司暃笑容很轻,没有憎恨,没有愤怒,但韩宿却看到那一张轻轻调笑的脸上,覆着一层寒冰。
她似乎并不想听韩宿回答什么,依旧笑得薄凉:“我原本有疼我让我的父母,有听话省心的弟弟,我活在一个女孩也能向阳生长的时代,原本不必向任何人卑躬屈膝。”
“我凭什么在你那狭小的后宅伺候外人?韩宿,你身为男子可以出走十年拼搏事业,在我这个时代,女子亦有权利昂首走出去,去打拼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你凭什么敢定我司某人的罪,你以什么罪行做主取我性命?你真正的糟糠之妻,早已死在你那龌龊的后宅,你韩家老少,手上本就沾满原来那个司暃的血,这样一个吃人的家庭,迫害无辜少女性命的刽子手,也一朝鸡犬升天,沐猴而冠,决定我的生死?”
司暃寻了个舒适的角度,慵懒的靠在小三轮的背??靠上,全身上下透露出的气质只有一个字。
嚣张跋扈。
“死一个司暃,只不过因为我这么个后世来客的不认命,让后唐的诸位认识了。屏幕前的诸位,可有心记过,你们那同样吃人的后院,磋磨害死过多少花样少女?背负着那样多女子含冤泣血的过往,你们还有妄称大丈夫的脊梁站在人前吗?”
若说前面司暃还只是跟男主韩宿对线,到最后便是扩大覆盖面,直接带上所有男性了。
原本抱着吃瓜心态的男人吃着吃着,瓜劈头盖脸砸到自己身上了,他们下意识的反驳。
“自古以来芸芸众生都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男主外,女主内,家庭和谐稳定。只有你这妖女这般癫狂叛逆的妇人,才会被责罚问罪,你不过是替自己不守妇道来狡辩!”
只要司暃想知道,每一条弹幕的发言人,司暃都可以让系统锁定找出来。